上下打的挺有意思,丟盔卸甲逃不走的人哭爹喊娘,布衣短打的青瓦寨人生猛如虎,不單能打,還有工夫扯著脖子喊:“秦大哥,你扛著的小娘子是誰啊?”
方青蒔臉色有些發黑了。
到了山腳下,秦遠峰把方青蒔方進馬車裡:“得罪了。”
“走吧,去晚了就沒意思了。”方青蒔挪到前頭。
秦遠峰趕車,她把自己的法子仔仔細細的說給秦遠峰聽,黑漆漆的夜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不過秦遠峰低低的笑聲,讓方青蒔放心了不少,能聽得懂,這就沒問題。
日夜不停也要兩天一夜才能到,方青蒔牽著馬韁繩,坐在馬車裡趕車,旁邊秦遠峰睡得太沉,為了像那麼回事,方青蒔現在還被繩子捆著呢。
眼看到鹿武縣了,方青蒔叫醒了秦遠峰:“你行不行啊?”
秦遠峰挑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進了鹿武縣,秦遠峰先買了饅頭,馬車放在僻靜的地方吃飽喝足,天也黑了。
他先到了驛館,提著人頭,翻牆而入,那動作委實幹淨利索,片刻工夫回來,趕車到油鋪,一轉眼拎著兩桶桐油回來。
方青蒔問:“要放火?”
“對,給鄭家機會要飯都是我仁慈!大當家的加把勁兒,往後鹿武縣都是咱們的。”秦遠峰挑眉,衝著方青蒔笑了笑。
方青蒔:……!!!
馬車停在鄭家後面的小巷子裡,秦遠峰閉目養神。
方青蒔有些擔憂。
“下半夜睡得沉,動手才有效果,既然是我們大當家的,就該知道不能婦人之仁。”秦遠峰眼睛都沒睜開,說。
方青蒔湊到窗邊,低聲說:“鄭家附近還有鄰里呢。”
“從裡面點,足夠時間讓他們逃命了,別的顧不上。”秦遠峰迴的乾脆利索。
方青蒔不吭聲了。
子時剛過,秦遠峰撩起簾子看了眼方青蒔:“大當家的,委屈你了。”
“沒事,山寨那邊不知道咋樣了,咱們得快點兒。”方青蒔說。
秦遠峰點了點頭,拎起了桐油,縱身進了鄭府,灑了桐油拿出火摺子,扔到柴房裡,頓時嘭的一聲火光沖天而起。
回到小巷子裡,從馬車裡把方青蒔抓出來抗在肩上,繞到鄭家正門,鄭家已經哭嚎連天了。
秦遠峰抬起腳踹開鄭家大門。
這一剎那!
方青蒔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了,自己到李家放火的情景浮現在眼前,那些人的嘴臉像是惡鬼一般浮現。
秦遠峰偏頭:“你抖什麼?怕的話我現在帶你走!”
“進去!”方青蒔咬破了舌頭尖兒,厲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