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瑞現在缺啥?錢!
他親眼看到惠敏郡主出手多麼闊綽,隨便打賞下人都是幾兩幾兩的銀子,他打從得了惠敏郡主的青眼後,吃喝穿戴都是她供著,若是自己也有花不完的銀子,惠敏郡主的小性子就得收斂一些了,要不是看她家族勢力龐大,自己都嫌棄她春胖如豬!
沒著急離開,接下來幾天他都在街對面觀察,方家香鋪的生意是真紅火。
就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大安鏢行的馬車隊回來了,段成德跳下馬車:“東家,我這次帶回來了甜蝦,先給東家嚐嚐。”
東家?
李景瑞只覺得可笑,這才幾個月不見,方家怎麼搖身一變還有了鏢行?
方靜安擺手:“回去的時候給阿蒔送去一些,這裡可染不得腥氣味兒。”
“成。”段成德笑呵呵的擺手:“那我去給春香樓交貨,這次價格好的很吶。”
風中凌亂的李景瑞總覺得這事兒邪門,索性也不走了,在鹿武縣打聽起來大安鏢行。
不打聽還好,這一打聽把李景瑞都嚇夠嗆,方家跟鄭員外家的交情極好,這也就罷了,青瓦寨的那些山匪跟方家交情也好,從鹿武縣到涇河府這條路上,只要想跑買賣就得讓大安鏢行送,不然誰敢走啊?
香料鋪子就更厲害了,以訛傳訛到李景瑞的耳朵裡,那簡直是日進斗金的買賣,別說鹿武縣,整個清河府怕都是蠍子粑粑毒(獨)一份。
李景瑞是緩緩地吸了口氣,這方青蒔難道不該死?
心情複雜的他沒敢直接回去李家莊,就算有人皮面具也擔心被村子裡的人認出來,但想要知道家裡啥樣還得親眼看到,他索性在街上僱了馬車,早晨從李家莊路過的時候看到了自家規整的院子,方青蒔揹著藥簍,帶著李景泰出門,看樣子是採藥去。
晚上回來的時候也湊巧了,正趕上方青蒔和李景泰排著隊賣草藥。
這麼看了三天,戴上人皮面具去靠山村,這不看還好,一看就更煩躁了,方家這邊比李家莊還熱鬧,這院子裡曬得草藥,忙活著整理草藥的人,一看就是大買賣啊。
也聽說自己死信兒送到家的時候,娘帶著人去衙門鬧騰了一回,這還是小事,身為孃的周氏為老不尊,竟被抓姦在床還鬧到了衙門,這事兒也聽說了,李景瑞本想不露面,可方家的買賣在當地百姓嘴裡都如此紅火了,自己可是知道的,京城都有了,如果這買賣到了自己手裡,憑著自己聰慧的頭腦,那才是真正的日進斗金啊。
兩害取其輕的他決定去周家莊。
到了周家莊也沒有貿貿然的登門,而是觀察了幾天,發現親孃總是會酉時出門,也不遠走,就到河邊坐著,走路的姿勢能看出來,這肚子都不小了。
恨不得直接把這丟人現眼、不守婦道的賤婦推到河裡去!
周氏坐在這裡是散心,雖說大哥把自己接回來了,可架不住天長日久,嫂子整天指桑罵槐不說,她發現外甥媳婦兒跟自己的肚子差不多大,她很害怕,怕自己生了閨女,外甥媳婦兒生了兒子,到時候周員外把兒子認回去後,自己想要享福都難,到最後財產都得被大哥一家子拿到手裡去。
可是想要回家也是沒門兒了,她走的時候沒留情,李景和那個小畜生脾氣越來越暴躁,自己挺著大肚子只怕會被活活打死啊。
“這位大嬸兒。”李景瑞走過來,作揖行禮。
周氏嚇一跳,剛要罵人,再看這人是書生打扮,頓時紅了眼眶,想到自己短命的兒子,她就忍不住可憐自己命苦,辛辛苦苦養大,又拼了命供他讀書,要不是死的早啊,自己置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