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蒔活了兩輩子也看不懂練家子的路數,只覺得父女二人你來我往打的眼花繚亂。
“你說話不算數!”祝玉紅嘩啦一聲從腰上拽出來了軟鋼鞭,一抖手鋼鞭都帶了破風的聲音,再次衝了上去。
一道身影凌空立在牆頭上,饒有興致的看著祝橫山和祝玉紅,笑道:“對!言而無信就得打!”
“二叔!你瞧好吧!”祝玉紅還有空搭腔兒。
方青蒔看著牆頭上的人,也是書生打扮,手裡拿著摺扇,笑眯眯的坐在牆頭上,一會兒工夫牆頭上坐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還摘下來了酒葫蘆,咕咚一口,咂摸著嘴:“紅丫頭,中路!”
“下盤!讓他躲!”戰九大聲喊了句。
這簡直像看戲。
方青蒔默默地看著,青瓦寨裡的人都挺疼祝玉紅,這種跟爹動手的做派,除了青瓦寨之外,都會被扣上忤逆不孝的帽子。
“不打了!”祝玉紅手裡的鋼鞭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祝橫山臉色一沉:“撿起來!”
這一嗓子帶了怒氣,祝玉紅咯噔就站住了,回頭看著祝橫山。
“習武之人,手裡的兵器就是你的靠山!你的仰仗!你的命!撿起來!”祝橫山往前一步,那氣勢讓方青蒔都覺得後背發涼。
祝玉紅抿了抿嘴角,走過去把鋼鞭撿起來,抬頭看著祝橫山:“爹!我要下山!”
“下山?你覺得自己行?行走江湖你還太嫩!與人相處沒城府,下山送死去嗎?”祝橫山冷哼一聲:“不行!”
祝玉紅索性坐在地上,張開大嘴就哭上了。
方青蒔都想要捂臉,果然是受寵的姑娘啊,這麼大的人了,竟還撒潑打滾。
牆頭上看熱鬧的人一個個下來,圍著祝玉紅百般哄著,這場面讓人羨慕。
祝橫山不搭理祝玉紅,走過來衝方青蒔微微頷首。
方青蒔趕緊福禮:“大當家的,我怕是也沒什麼用處了。”
讓自己上山是勸祝玉紅,但是祝玉紅這脾氣……。
“沈良玉如今在哪裡?”祝橫山問。
方青蒔垂眸,緩緩地說:“解毒之後就離開了,應該是去了蠻荒,沈家老夫人帶著婦孺流放到那邊,她很惦記。”
祝橫山挑眉,轉過頭看著方青蒔:“解毒了?”
“解毒丹是大當家給的啊,難道解毒不很正常嗎?”方青蒔察覺到不尋常了,反問了一句。
祝橫山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不肯起來的祝玉紅,又問:“方姑娘家裡兄妹三人,除了你們三人之外還有高人?”
“大當家,是不是高人我不知道,但老人家是我們兄妹三人的師父。”方青蒔說。
祝橫山就知道肯定有高人在,蝕骨丹解毒沒那麼容易,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極陰的毒和極陽的解藥,需要有個人幫助中毒的人陰陽調和,所謂的陰陽調和,只怕是方家少年了,但沒有一個高人看出來這個門道的話,沈良玉不死也會廢了。
“你們的師父呢?”祝橫山動了下山的心思,這樣的人放在身邊,往後能派上大用場。
方青蒔語氣凝重了許多:“師父在救了沈大小姐後,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