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邪王低眼,燕鼎弈的手腕上正露出紅梅陣的血斑,他移步下來,一手握在畏畏縮縮的蜥蜴精脖子上:“來人,把這個陷害太子的妖孽給掏出五臟六腑風乾日曬,眼睛爪子賞你們!”
“是。”
“妖皇,你不能殺我,我是冤枉的、、、、、、”
燕鼎弈聽著蜥蜴精在召華世的最後一句,妖心恐怖,他也是妖,亦恐怖至極。大致是冥邪王頭一次聽到了武魂的訊息,他惺惺作態地扶起燕鼎弈:“你這孩子就是實誠,早點告訴皇叔不就沒事了嗎?”
燕鼎弈扳開冥邪王的手,冷冰冰道:“皇叔要侄子的命,侄子不敢多言半句。”
“好了,我自是妖人捉弄了一番。從今日起,燕鼎弈太子就是僅次於我地位的妖聖。誰再敢欺負我孩兒,就是跟我過不去。”
萬安洞的風不間歇地從四處灌入,沁涼沁涼的風吹得妖精們的血液冰冷冰冷的。是啊,為妖,本來就生來涼薄。
“是!”
“謝過皇叔。”
燕鼎弈坐在榕樹上,陽光星星點點灑在身上。他手上握住一道光,幾度炎熱致使自己的血才不會冰冷。風搖動葉子,綠葉颯颯作響,一扇影子站在他的後面。
“太子,你今日的做法太冒險了。你扳開他的手時,我真的嚇了一跳。”
他回頭看見穿山甲妖,勾起一抹輕微的笑:“阿甲,你知道我不這麼做冥邪王會讓我早登極樂。他多疑,我儘管擺出我的脾氣,你知我再表現得委曲求全太不像我往日的作風了,難道他就不會懷疑嗎?”
“也是,但是小妖不明白,為什麼要坦白告訴妖皇真相?”
阿甲是燕鼎弈的心腹,他感嘆太子今天的神機妙算,要不是得了先機,還不知道被蜥蜴精害得個怎樣的下場。
燕鼎弈抓了抓手中的陽光,苦笑是徒勞。葉子順著風勢而下,它慢慢地回到泥土上,腐爛最後成了滋潤泥土的營養。他想起了那日她的不忍,那一張明豔驚人的臉蛋兒,臨走前她傳來暗中話:“小心背後。”
他才發現蜥蜴精悄悄兒跟著他,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你以為他真的放心我派去的妖?”
“你的意思是說妖皇的妖也暗中插在天界裡?”
“不錯。”
阿甲搖搖頭,不贊成這個舉動。天界中不是有個仙宗,專殺妖精,誓要平五界的嗎?難道他就不會看穿的嗎?
燕鼎弈看出阿甲的疑惑,他道:“天畔仙宗不是傻子,他遣送北天外的仙家正是妖怪化身。他便是看穿了也沒關係,我派去的恐怕看不了。”
阿甲聽聞,臉色大喜。他看著太子的臉嚴重地沉下來,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麼。樹葉上的斑駁籠罩在這個妖界太子的肩上,阿甲覺這些日子太子的心思不太好猜。
“我雖險中求權力,終究還是要將她擺在一個顯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