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出去,庭襄早就不見蹤影。兩人四處走走,仙宗殿清淨,庭院花草皆茂盛,黛箏靠近墨光石,上面的刻紋銳利無比,心中有幾分知會。清清的水,魚兒在裡面擺動,水面裡的倒影曲曲彎彎。只是一眼,她異常吃驚,又朝水面看去,毫無波瀾的水平面,清清澈澈的水,照出她的容貌。
黛箏舒緩一口氣:“仙宗不打算告訴我是用何種法子將上古的聚石造成鯉魚池嗎?”
“是花紋掌火劍。”
“太大材小用了吧。”
她一點不會懷疑花紋掌火劍的能力,但是這種做法,在黛箏的眼裡就好比殺雞用花紋掌火劍一樣。殺妖的劍用來劈柴,仙宗是為了挪朝夕仙君府裡的鯉魚真是煞費苦心,難怪庭襄仙君見到她會是這種打趣法。
“黛箏。”
“嗯。”
“未來的日子我會忙,你、、、、、”
“不必擔心我,我會安靜待在五嶽州的。”
仙宗攜起黛箏的手,眼睛望著澄淨的天空,轉而看著一旁的她。微笑正好蔓延在臉蛋上,宛若一朵生長在幽谷的牡丹,傾國而不俗,明豔而耀眼。他希望自己的計劃能早日實施,能安穩地留她在身旁。
不知何時仙界的上空,那純淨的雲層早被烏雲蓋住,沒有半點剛才晴朗的樣子。風肆意飛舞,彷彿在叫囂些什麼。
妖界。
冥邪王坐在骨頭堆上,惡氣盈滿,他一掌打死身邊的一排小嘍囉。
群妖低伏,不知道他今日為何發怒。
燕鼎弈在妖群裡,臉色白如死灰。在冥邪王的眼皮底下安插了假蟬妖,想不到他已經開始懷疑了,乾脆也不猜疑,直接打死近身的幾個小妖精。
“鼎弈,你是我妖國太子,知不知道敢於觸碰我眼睛的下場是什麼?”
冥邪王飛身而下,他長髮飄飄,顴骨古板地板著,一雙灰珠子的眼睛倏然瞪大,活似空中騰飛的老鷹緊盯地下的小雞。
他不廢吹灰之力落在燕鼎弈的背上,目光一掃萬妖,濃眉叫囂:“凡是膽敢阻擋我者,下場如他。”
冥邪王出手,必須是挫骨揚灰,靈魂碎盡,難以拼湊冤魂,再難在五界有復活的機會。
燕鼎弈撲哧出一口鮮血,冥邪王要置他於死亡不是一天兩天。他眼睛裡溢滿恨意,恨不得雙手握拳發出聲音,不!他不能,這一點細微冥邪王會留意到,這樣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他咬了一下唇,是苦澀的味道。鼻息間是飛揚的灰塵,仍恭敬有禮道:“皇叔,妖界當屬是你的天下,你要鼎弈死,鼎弈莫敢不從。鼎弈不知犯了何事?”
冥邪王踏著他的背脊,露出晨寒襲人的微笑:“你殺了我派出去找武魂的妖精是其一,命小妖假扮蟬妖是其二,叫我如何容忍你?”他吸一口氣,開懷大笑,指彈間殺一個妖何其容易。
“你們得看看,這就是自作聰明的下場。燕鼎弈,我早知你心有不甘,如沒我,你這小子就想著當上妖界新君的美夢。”
“皇叔是天命的妖皇,侄子從沒此想。皇叔難道是聽說了什麼詆譭侄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