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眠彷徨:“你、、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保守今日的事情。”
她折掉一株紅梅,梅花倚在手臂間,火紅火紅的,映襯得唇兒嬌媚明豔:“你們是想嫌命長。”
本來練眠性子多疑,此刻她的一句話打消了念頭。這事兒如果傳開,相信對仙林軍來說弊大於利,有妖闖進來,仙林軍還不作為絕對會引來仙界問責。
“是我狹隘了,我保證今日的事仙林軍不會說出半句。”
練眠的眼底下閃爍,一股心思隱隱在湧動。
黛箏點頭,與將領練眠達成協議。
夜裡,小荷早早就歇息。窗外的風擺動窗欞,吱吱地響,耳朵裡都是些厚重的煩悶。她雙眼望著白色的紗帳,有著飄渺輕柔的質地,好似扭成一團將她死死縛住。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女子容貌妖豔,纖細綿柔的身影坐落在床邊上。那女子的眸裡含著火,聲音如投在湖裡的石子在黑沉的夜掀起波瀾:“黛箏,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聽著有些惱火,看著那女子,燭火下她的臉頰有些微歲月撫摸的痕跡,又好似枯敗的鮮花呈現最美一面,看樣子年齡應該比她大。
壓下怒意:“你是誰?為什麼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裡?”
女子深深地看著黛箏,眼睛裡有一團外洩的光芒,刺得她極其不自在。她臉上神色暴戾,恨鐵不成鋼地咬著貝齒咯咯地響:“我就想問你兩件事。”
“如果你法力在五界之上,你會覆滅哪一界?”
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是妖界。”
妖界並非生為妖精就該死,而是塵世間裡有太多的冤魂折在妖的手上。那些人本不該死,可以在俗世風塵中有一場悲歡離合的戲,或是滿載幸福地一生一代一伊人,或生不逢時,碌碌無為,或坎坷而活,滿腔怨恨一生、、、、、、這些的五味翻滾,儘管會飛蛾撲火,是人必經歷經的風浪。可惜大多數毀在妖精嗜血自私上,連做人的滋味也剝削。
妖,令人憎恨在於,自恃妖力為非作歹。若無妖,五界會安寧清淨。
女子怒目橫眉,長長的蔻丹指甲毫不留情地鎖在她的脖上。凝脂般的面板灼灼地痛,她想使出法力來避開沉重的暴力,卻驀然發現法力完全消失了。
她深呼一口氣,艱難地吐出:“世上沒有假設,你又何必執著於此。”
女子重複地跟著讀她的話,意識到了自己的狠厲,手上的力度變得軟了下來。她道:“仙宗和五界你如何抉擇?”
靜默處,女子看著她的神色慌了下來,一雙紅唇裡透著震驚,五官呆滯,知道是難以抉擇,卻想聽聽她怎麼說的,做的。
黛箏從沒被這樣糾結的問題糾成一團亂麻,仙宗、、、五界、、、、一個是心愛的男人,一個是天下蒼生,兩個在她的生命不可缺少。
“我無從選擇,都要。”
她看著那美貌女子撲哧一笑,像是嘲笑的聲飄蕩在房間的四處。白色梨花墨玉花瓶裡插著好看的紅梅,被聲音震落,碎片和花瓣狼狽地牽絆,仿似一根細小的線牢牢地抓住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