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箏神女若能投其所好,說不定師傅會看在酒的臉面上幫一幫忙。
阿達修場。
花瓣飛揚,紅梅落了一地,一個紅影現身。看著懷裡沉睡的小動物,它的呼吸微弱,毫無生氣,她開始心急如焚,在阿達修場的門口徘徊。
“不管了,硬闖。”
她前腳一抬,金童就現身擋住,那個金童長得唇紅齒白,模樣俊俏,手裡正捧一罈酒,臉色有點臭:“非召不得入內。”
金童盯著小老虎,好像預先知道黛箏的來意塞給她一罈蘆花釀,黛箏沒心情猜想他的做法,道個謝,拔下頭上的玉簪道:“我從不白拿別人的好處,這玉簪就當銀子買下六叔祖的酒吧。”
見她堅持金童只好收下,她身影倏忽消散,一點一滴的梅花拼盡靚麗,地下的紅梅漸漸消失。金童烏黑有神的雙目變得非常深邃,似是黑壓壓的夜幕下的大地,靜謐而黑暗。
黛箏又一次來到藥心仙處,藥心仙在扇扇子聞著紫爐的藥味,專心鑽研藥丸。他看見神女有些不悅:“去去去,別妨礙老子研究草藥。”
她開啟一罈酒,酒香四溢,醇馥幽鬱。藥心仙嗅了嗅,驚奇發現有一罈蘆花釀,蘆花釀口感風味具有蜜香、清雅、綿柔,一嘗難忘,這神女從哪裡取了這麼好的寶貝?
“少廢話,救小老虎。”
救一個動物倘若救不上不就是拿天界醫仙的金漆招牌去砸了嗎?
這老虎的病情可不普通。
見藥心仙猶豫,她不動聲息地倒了酒在地下,白白浪費著上等的好仙酒,藥心仙心說苦了,為了一口之慾只得答應下來。
阿達修場出自的酒珍貴無比,外面是如何山寨都山寨不出來的,喝一口舒筋活絡,二口快活似神仙。
藥童忙忙碌碌的身影在屋子出出進進,藥心仙開刀、縫針、上藥一氣呵成,他坐在那,愛不釋手地抱著一罈酒,彷彿是什麼好寶貝似的東瞧西看,輕飄飄道:“你可以帶走了。”
就這樣?
黛箏有種遭戲耍的感覺,救人對藥心仙輕而易舉,他這不是耍神嗎?為了拿到一瓶破酒,她倒要欠下六叔祖的人情。
藥童解釋道:“神女莫氣,我師傅沒救過動物。你帶來的動物,脈象似人非獸,似獸非人,脈象實屬奇怪。最奇怪的是它的筋脈起伏不定、離奇跳動,有死亡的趨勢。”
“它會死?”
藥心仙看見黛箏神情緊張,便隨口胡說八道:“我封住了天謝穴,勉強能熬過四五天,過後請準備喪事吧,送客。”
藥心仙要驅客,他閉起眼睛,坐在藤椅上沉迷在酒的芳香裡去。
黛箏抱著沉睡的小老虎,手在空中弄了個法,覷了冷冷的醫者。
哼,什麼醫者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