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邪獸本來我就接到任務去生擒的,哪算什麼擅作主張,還有你知道嗎?那個妖獸踢我一腳我沒跟它算清楚,我現在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
“它活不過今夜。”
仙宗硬朗的線條透出幾分寒氣,似是他佩戴的花紋掌火劍般凜冽。
“別呀,我明天要送它回阿達修場。”
天畔仙宗動作驟停,看著黛箏,燭火在空氣中燃得颯颯地響,他的雙眉緊皺:“你既是去藥心仙那裡取藥膳給我,為何不讓藥心仙看看?”
他指的是她的胸口,天光邪獸手腳巨大,她能抵到一腳怕是硬撐。
“我、、有啊,他給我開了藥,還說啊就一點小事。”
黛箏露出個甜甜的笑,自以為說謊天衣無縫。不過她忘記娘常說,箏兒別說謊,你一說謊就露陷了結結巴巴的,膽敢騙你老孃,河扶拿鞭子來。
天畔知她說謊,臉色冰冷,問:“藥呢?”
她不慌不忙地從衣袖掏出兩顆白色的東西,手心往前一攤是如露珠大小的藥丸。內心倒似揣一隻蹦蹦跳跳的兔子,“咚咚咚”地跳個不停。
在仙宗面前用了幻術,無疑跟太歲頭上動土一樣。
“服下吧。”
黛箏臉色漸變僵硬,藥丸是用灰塵幻變的,仙宗讓她服下,那跟吃土有何區別。
仙宗的周身氣壓瞬間降低,塔內彷彿飄著冰雹冷又嚇人。
他往她一瞟就連嘴巴都是一抹寒氣。
她嚇得二話不說就張嘴吞下藥丸,藥丸到了嘴巴里苦苦的,一陣難聞的山草藥味道。
她幻術太厲害了吧?氣味都跟藥丸一模一樣。
土製的藥丸,土製的藥丸啊,她在吃土,黛箏此刻的心是萬分的奔潰。
太噁心了。
喉嚨一緊,忍不住立馬吐出來。
天畔仙宗直直地看著她,湊近,越來越近,雙手支撐在漆臺上,英俊的臉離她僅一張紙的距離。
略顯蒼白的面板,殷紅的雙唇,冒起的小胡茬,喉結動了一下。看得黛箏心猿意馬,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兩顆藥丸咕嚕送下,她的小臉苦得變形,兩腮酸得發麻。
慘了,這次真的是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