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要嫁禍景衡,至少需要一些足夠讓人信服的證據。朕想知道你準備的證據是什麼,又或者說……”時俞神色好奇,“是什麼人?”
目光相接,聶昭易心頭一冷,“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皇兄竟然還在關心景衡?”
“朕不過是好奇罷了。”時俞想了想,道,“不如,讓朕猜一猜。”
聶昭易譏笑,“皇兄不會知道……”
“工部士郎盛平?”
聶昭易神情一僵。
“看來,朕猜對了。”時俞笑著開口。
“你是怎麼猜到的?”聶昭易疑惑地看著時俞。
“自然是因為……”時俞微微拉長聲調,“他周身透著和你狼狽為奸的氣質。”
“聶時俞!”
“朕開個玩笑。”時俞笑眯眯的繼續道,“自然是因為,他掌管工部,而且聽說半年多前,西山獵宮的修繕就是他負責的。那有夾層之事,他十有八九會知道,可是從鬧鬼一事傳開到現在,他都沒有說出來。”
當然了,僅僅是這一點的話,的確不夠充分。可是剛才有官員剛質問了景衡一句,他就立刻跳出來維護,這反應實在太過強烈。
在場不止他一個景衡一派的官員,但他的表現卻似乎上趕著表忠心一般。
“現在表現的越是忠心耿耿,讓所有人都堅信他都是景衡的人,那接下來由他不小心暴露什麼,或者揭發什麼,恐怕沒人會懷疑。”時俞神色瞭然含笑。
聶昭易沉默地看著時俞,好一會兒之後,才半感慨道:“雖然臣弟早就知道之前看輕了皇兄,可是不得不說,你比臣弟預計的還要敏銳的多。”
“多謝誇獎。”時俞看著聶昭易,“所以,朕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恰恰相反。”聶昭易眸光一冷,“皇兄應該上路了。”
幾乎是瞬間,易寒閃身擋在了時俞面前,直直地看著聶昭易。
“你可打不過他。”時俞神色輕鬆。
“是啊,的確打不過。”聶昭易目光越過易寒,看向時俞,“所以,臣弟也早就想好了對策。”
時俞一愣,還不待她反應,一旁的小夏子已經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時俞也發現自己手腳正在快速發軟,整個人無力的跌回了蒲團之上,頓時抬頭看向聶昭易。
“你下藥了!”
明明是質問聲,可開口之時聲音卻低沉了許多。試了試,她根本無法再大聲,自然也不可能高聲呼救。
“皇兄現在反應過來,太晚了些。”
聶昭易目光移向依舊站在那兒的易寒。
“能站到現在的確不錯,只不過可惜,接下來你連維持站立都費勁,更別提出手。”
“軟筋散?”易寒皺眉,聲音同樣是低沉無力,開口後復又搖頭,“不對,這不是普通的軟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