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過是一些誠惶誠恐的場面話。
當然了,其中也不乏那麼一兩個特殊的。
一眾腦袋瓜子們剛剛平身站好,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冒頭了。
“微臣聽說皇上已經深知自己的過錯,今日要宣讀罪己詔,不知現在可否開始?”
時俞看了看說話的官員,約莫二十來歲,生的倒是還算俊朗,只是一張臉就跟被四書五經夾過一般,透著一股子板正。
“這位愛卿是?”
沈清石臉色一僵,“皇上這是裝作不認識微臣?”
時俞又認真看了看對方,確定了自己上朝的這幾天,並沒有見過他。
“微臣,翰林學士,沈清石。”沈清石一字一句地開口。
“哦,原來是沈愛卿。”時俞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皇上記起來了?”一旁,景衡打量著時俞的表情開口。
“並沒有。”時俞老老實實地搖頭,“朕只是礙於面子,裝了裝。”
沈清石黑了臉,不顧尊卑的瞪了時俞一眼。
一瞬間,時俞感受到了原主記憶裡一道熟悉的視線,原來是他!
在原主記憶裡,近半年來的早朝,總能感覺到有人在瞪她,那股子不滿十分強烈,然而……原主緊張的一直沒敢去看是誰。
敢情就是這位沈大人!
沈清石絲毫不覺得時俞是真的不記得自己,只當作她在轉移話題。
挺了挺本就筆直的脊背開口:“微臣斗膽,皇上莫不是沒有寫出罪己詔,所以在這兒拖延時間?”
“沈大人這可就冤枉朕了,既然是督主的建議,朕又怎麼可能不聽。”
說著,時俞扭頭看向景衡。
“督主放心,朕昨晚頭懸樑,錐刺股,進行了深刻反省了,洋洋灑灑上萬字,簡直字字泣血。”
“哦?”景衡來了幾分興趣,“皇上確定?”
還頭懸梁錐刺股,若換作以前的聶時俞他倒說不定會相信,可眼前人,他倒覺得,對方能應付個幾百字便不錯了。
“確定!”時俞堅定點頭,“不過為了不耽誤督主和朝臣們的時間,朕又嘔心瀝血的凝鍊了一下,最後真是一針見血,字字珠璣。”
言語間的自豪感,彷彿下一刻都忍不住要為自己落淚鼓掌。
原本並不感興趣的朝臣們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好奇起來。
景衡同樣來了幾分興趣,“皇上說說看。”
時俞嚴肅地站起身,看著在場的朝臣們,一聲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