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微微挑眉,就差在臉上寫著“還不跪嗎”幾個大字的聶時俞,聶昭易心頭一惱。
現在更令人討厭了!
“皇兄這是徹底自我放棄,打算就做個傀儡皇帝,連最後一點名聲也不顧了?”
“五弟真愛說笑。”時俞收回目光,慢慢伸了個懶腰,“朕仁義禮智信拉滿,簡直能當選咱們天晉國的年度好人,哪裡就名聲差了。”
聶昭易噎了一下,“聶時俞,你當真是不要臉。”
“微臣也覺得,皇上名聲甚好。”悠然含笑的聲音,自殿外傳來。
下一刻,景衡踏進了大殿,掃了一眼時俞面前的火鍋。
“皇上可介意添雙筷子?”
“朕不敢介意。”
看到景衡,時俞並不意外。
一個廢物皇帝突然能對付刺客了,聶昭易顯然是來探虛實的。至於景衡,十有八九是來看熱鬧的。
今日時俞並沒有讓人準備桌椅,而是在矮几上放了火鍋和食材,自己跪坐在蒲團之上。
雖然現在對面就空著一個灰色蒲團和一套碗筷,可她還是讓小夏子重新拿了一個黑色的團墊,又新準備了一副碗筷。
“督主請坐。”
自景衡走進來的那一刻開始,聶昭易的臉色便沉了下去,現在看著如此妥帖的時俞,心底更是越發譏諷。
“皇兄對景督主倒是妥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專門伺候景督主的奴才。”
時俞不急不惱,笑眯眯地看向站在那兒的景衡,“五弟,伺候景督主的奴才,一般似乎都是站著的。”
聶昭易冷哼,走上前便要在空出的那個蒲團上坐下,可是卻被時俞攔下了。
“等等!”時俞皺眉,“朕讓你坐了嗎?”
那明晃晃的嫌棄,惹得聶昭易心頭越發冷意叢生,“對待景督主,皇兄極盡諂媚,對待自家兄弟,倒是一下子刻薄小氣起來了。”
說著,不顧阻攔直接坐在了那蒲團之上,還不忘給了她一個“坐了你又能奈我何”的眼神。
時俞靜靜地看著對方,片刻之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你今日過來有何事?”
聶昭易餘光掃了一眼景衡,“皇兄怎麼不問問,景督主過來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