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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靠在牆上睡著了?”
山寨大堂裡,施虎正吃著肉,看著報信的土匪,心裡甚不是滋味。
“這抓的當真是皇帝?你們不會是抓錯人了吧!”
哪裡有皇帝是那個樣子的,女裡女氣也就算了,都進了土匪窩,靠在牆上都還能睡著!
“這……”報信的土匪也一臉疑惑,“大哥,我們也不知道呀,我們又沒見過皇帝。”
施虎看向坐在次位的中年男子,“二弟,不會真的是抓錯了吧?”
二當家黎長清搖頭,篤定開口:“他的確就是聶時俞,當年我跟在二皇子身邊做幕僚之時,曾經見過他幾次。”
一身讀書人長穿的長衫,黎長清看起來三十多歲,身形偏瘦,周身透著一股子讀書氣。可是一雙眼睛卻暗沉沉的,像是籠著霧氣,看的人心頭髮涼。
“人沒有抓錯就好。”說著,施虎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接下來用他威脅朝廷,不讓他們派兵攻打,也不是長久之計,總不能一輩子養著這皇帝!”
“大哥放心,抓住聶時俞是為了解咱們藏翠山的燃眉之急,通往山下的密道馬上就要打通了,屆時一打通,咱們所有人都能從密道撤走,朝廷的人就算攻上來,留給他們的也只是一個空殼罷了。”
黎長清眯了眯眼睛,到了那個時候,直接殺了聶時俞,也算是給二皇子出了一口氣。
一旁的三當家張豹聽著這話,忍不住一拍桌子開口。
“要我說,還不如和朝廷那群廢物硬碰硬,反正他們也不是沒攻打過,哪次成功了。都在這山上住了這麼多年了,就這麼離開了,萬一二皇子那邊還不如這山上呢!”
黎長清看著張豹,“三弟,這一次剿匪不同往常。”
張豹不大痛快的看了一眼黎長清,“有什麼不同往常的,領頭的皇帝都被我們給抓了,能有多厲害。”
“聶時俞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皇帝罷了,不足為懼,真正可怕的是這一次一同前來的督主景衡。”黎長清緩緩撥出一口氣,“這人手段狠辣,心思詭譎,若是他打定主意要剿匪,藏翠山恐怕難逃滅頂之災!”
“不就是個太監嗎,說的神乎其神的,我……”
“夠了!”施虎打斷了張豹,“這件事情都已經決定了,聽老二的,就不要再多言了!”
“大哥!”張豹還想開口,可看著施虎那模樣,最後只能憋屈的不再做聲。
黎長清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喝完了杯中酒,很快就先離開了。
等到黎長清離開,張豹這才不滿的繼續說道。
“大哥,你看看他那樣子,不就是在曾經的二皇子身邊做過幕僚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句難聽點的,二皇子都被流放了,還算個屁啊!”
自從兩年前黎長清路過藏翠山,被抓進山寨,又恰逢朝廷剿匪,給大哥出了主意後,這兩年大哥是越來越信任他了。
不管是山寨中的事情,還是山路上的哨點佈防,都聽他安排,還一路讓他做到了二當家,就連自己都被壓過了一頭!
施虎嘆了口氣,少了幾分之前的粗野,“你懂什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按照老二說的,二皇子那邊一直在暗中蓄力,說不定真有可能打回來,咱們也不能一輩子做土匪,就算是為了兄弟們,還有這一寨子的女人和孩子,也得找一個更好的退路。”
張豹心頭不爽,“大哥,你為了兄弟們考慮,黎長清他可不是,咱們山寨最近吃喝不愁,要不是他鼓動,也不會去劫了賑災銀,惹這麼大的麻煩。”
而且劫回來的賑災銀還要留著到二皇子面前當投名狀,真是什麼好處都被黎長清給佔了!
施虎擰著眉,絡腮鬍遮蓋了大半張臉,“好了,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去好好看著那個皇帝,絕對不能出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