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戈猶豫了一下,時俞又立刻開口。
“反正只是一個太醫而已,肯定不會洩露什麼訊息的,若是你不放心,可以全程看著。朕畢竟是從山崖上摔下來的,如果真有什麼後遺症,出了問題的話,你們豈不是白費功夫。”
聞言,月戈點了點頭,“奴婢去請示一下皇上。”
“好,那就麻煩月戈姑娘了。”時俞立刻說道。
很快,月戈走出了院子,而在她走出院子之後,門外立刻多了幾個守衛,自外面將院門給關上了。
時俞站在院中,看著關起的院門,臉上的輕鬆和笑意一點一點褪去,慢慢的走到了一旁的石桌邊坐下。
她沒有撒謊,雖然傷好了不少,可是身上還有不少地方在疼。
如今到了這北淵皇宮,她暫時能做的也只有好好養傷了。
這一路上,她雖然一直在折騰,想辦法留下線索,但是心裡面也很清楚,想在蕭乘風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機會實在是渺茫。
而她也嘗試過,探聽一些關於天晉的訊息,但什麼都沒能打探到。
景衡現在在做什麼?
自己倉促間,留在山洞之中的那個黎字,他有沒有看到?
還有,蕭乘風費了這麼多功夫,將自己帶到這北淵皇宮裡來,接下來又會怎麼做?
如果只是想要用自己威脅天晉,那這一路上倒也不必如此嚴密的遮掩行蹤,反正自己在北淵的訊息早晚會暴露,可他這般仔細,實在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時俞想的入神,沒過多久,有宮女送來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和日用品,時俞嘗試和她們搭話,但所有人都只是低著頭,妥帖的放好東西,然後一言不發的退出去。
等到宮女們離開之後,大概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太醫到了,不過跟著一起過來的,不只有月戈,還有蕭乘風。
蕭乘風換了一身龍袍,坐在石桌旁,吩咐他給時俞診脈的時候,時俞明顯感受到對方抖了抖,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畏懼。
太醫拿出脈枕,放在了石桌上,“這位姑娘,請。”
時俞將手放了上去,太醫仔仔細細的把脈,好一會兒過後,才收回了手,起身恭敬的開口。
“啟稟皇上,這位姑娘的並無什麼大礙,只不過筋骨還需要好好靜養,微臣開一些活血化瘀,消腫止痛的方子,服用半月,應該就可痊癒。”
蕭乘風掃了一眼太醫,隨即目光落在了時俞身上,“死不了就行,方子就不必了。”
正準備道謝的時俞臉色一僵,“若是北淵皇不想讓人替……”
話未說完,看到蕭乘風那冷了幾分的眼眸,時俞還是識趣的將“朕”這個字給嚥了下去。
“不想讓人替我治病的話,又何必麻煩太醫跑一趟。”
“不過是確定一下你死不了罷了。”蕭乘風揮了揮手,太醫立刻會意,忙不迭的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等到太醫退下之後,蕭乘風才繼續開口:“天晉皇還算識趣,知道要改口。”
“朕素來識趣。”時俞頓了一下,“不過若是剛才,朕未曾改口的話,那不知北淵皇又待如何?”
蕭乘風笑了一聲,“呵,他應該謝謝你。”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剛剛的那位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