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俞合上手中的國書,看向聶明宇。
“皇叔,你和北淵打交道最多,你覺得蕭乘風有可能是真的想要推進兩國之間的和平嗎?”
聶明宇思索了片刻,“如果按照本王對蕭乘風的瞭解來看,實在是沒什麼可能。但是,北淵國內去年有許多地方受了災,顆粒無收。而北淵素來沒有天晉富庶,所以……”
“皇叔的意思是,北淵有可能是來化緣的?”時俞挑眉,接過了聶明宇的話。
聽到化緣這個詞,聶明宇沒忍住笑了一聲,“這話可不能當著北淵人面前說,那個蕭乘風,不僅心狠手辣,而且還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
“放心。”時俞點頭,復又開口,“如果真的是因為受災,想要從天晉撈些好處的話,那和親一事,倒有可能只是蕭乘風擺出來的一個理由。”
“據我所知,北淵並沒有適齡的公主,而且皇姐又是個女子,恐怕也不可能……”
話說到一半,聶昭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景衡,然後存心給對方找不痛快開口。
“不過,雖然沒有適齡的公主,但保不齊有適齡的皇子,按北淵皇的性子,恐怕對兄弟手足也沒多麼重視,送一兩個來給皇姐當男妃,也不是不可能!”
景衡臉色一沉,對上聶昭易那明顯看熱鬧的神色,又挑了挑眉,直接伸手攬住了時俞的腰。
“可惜了,阿俞向我保證過,絕不會納什麼男妃,五皇子想看熱鬧的心,怕是要落空了。”
“那也未必,聽聞蕭乘風容貌極其俊美,若是有兄弟,想來相貌定然也是不俗,景督主還是不要太過自信。”
“看來五皇子習慣只以相貌論感情,可若是這般,以五皇子這張臉,恐怕這輩子是難以有人心悅你了。”
“景衡,你眼瞎不成!”
“是五皇子缺乏自知之明!”
時俞和聶明宇看著又一次吵起來的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習以為常的離開了殿內,給二人留足吵架的空間。
“皇叔,你們他們兩個到底什麼情況,怎麼一見面就掐?”時俞聽著殿內傳出來的冷嘲熱諷聲,心頭十分無奈。
以前也沒見聶昭易和景衡之前吵成這個樣子,現在真的是一言不合就立刻開懟。
比起時俞的疑惑,聶明宇倒是多了幾分瞭然。
他以前倒是沒發現,聶昭易這小子還是個姐控,私下裡面不知道跟自己說了多少回,就覺得景衡配不上他皇姐。
不過……
“本王覺得,還是景衡不對,一點都不大度。”
一個是自己的侄子,一個是還沒得到他完全認同的侄女婿,站在哪一邊,他還是拎得清的。
“皇叔,你怎麼還拉偏架呢,我還覺得,是聶昭易欺負我夫君呢!”
明知道景衡就是個醋缸轉世,還非要拿話去氣他。
聶明宇輕哼挑眉,看著同樣偏心的時俞,沒有繼續爭論下去。
目光落在時俞手中的國書上,“按照時間推算,只怕月底蕭乘風就會抵達天晉皇城,皇上想好怎麼辦了嗎?”
“既然要來,那自然不能將人拒之門外,先讓禮部籌備接待,至於其他的……以不變應萬變。”
還沒弄清楚蕭乘風的目的,現在猜測再多也未必有什麼用處。
第二日的早朝之上,時俞便將這件事情安排給了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