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到這兒,時俞又記了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易寒的訊息了。
自己遇刺受傷的事情,早就已經傳揚開來,易寒若是知道了,不會再次潛入皇宮吧?
悄悄看了一眼景衡,時俞正想著要不要問一問對方之時,便收到了稟報,聶青桑又來了。
這已經是她的第五次登門,雖然送了藥材,可聶青桑心頭還是放心不下,想要親眼看一看時俞的情況。
不過每次過來,都和其他人一樣,被景衡安排的人攔在了外面。
“要不朕還是見她一面吧,再這麼躲下去,只怕聶青桑那邊都能開始給朕準備純金棺材了!”
是的,純金棺材,感覺只有這樣,才符合聶青桑出手的闊綽氣度!
對於聶青桑,景衡還是放心的,便讓人傳話將她放了進來。
“皇兄,您沒事吧?真的是把我給嚇壞了!”聶青桑幾乎是一下子衝到了床榻邊上,仔仔細細的好一番打量。
這目光看的時俞差點破功,心虛的避開她的視線,咳嗽著開口。
“沒事,你也不必太過擔憂。”
“怎麼可能不擔心!”聶青桑滿目憂心,“現在宮中上上下下都在傳說皇兄您中了劇毒,命不久矣,甚至還有些宮人在議論,說景督主已經準備著扶持其他人上位了!那個狗宦官真的就這麼拋下皇兄您了?”
聶青桑也顧不得往日裡面對景衡的害怕,心頭那叫一個氣憤。
這模樣似乎只要時俞點點頭,接下來她便會立刻破口大罵,問候景衡的八輩祖宗。
“那啥……”時俞無奈又尷尬的看著聶青桑,提醒道,“要不你回頭看看呢?”
聶青桑疑惑回頭,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坐在她右後方,靠牆的案几邊上的景衡。
傾刻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剛才進來的太著急,居然沒有注意到景衡也在,那自己說的那些話……
景衡沉默地看著聶青桑,微微皺起的眉頭,彷彿閻王手裡勾人命數的硃筆。
輕輕一劃,小命休矣!
完了完了完了!
聶青桑雙腿灌鉛一般僵在原地,整個身子卻止不住的發抖,腦海之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她可以開始安排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