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照顧你嗎?”邵白鴿問,依舊不安,他坐下來繼續吃東西。紐西蘭鄉下的小鎮餐館,味道異常的清淡,也幾乎沒有人大聲說話,你甚至能聽見旁邊的客人嚼牛排的聲音,嘎吱嘎吱,上下牙間奮力的打磨。
“他會幫助我,像你一樣。”
“那你為什麼就不要他呢?為什麼不回去?”他又放下刀叉,像是準備好了。終於是要談談了,他的手輕輕的彎曲,撐著下巴,他顯然不理解貝貝的做法,他看著她,試圖替她找到更適合她的生存方式,竟也飢不擇食的提起了彭程。
“為什麼要回去?因為這個孩子嗎?因為這孩子的父親是彭程?”貝貝終於把所有的膽怯都用完了,邵白鴿的步步緊逼讓她霎時間變得勇敢。現在所有的蓋子都揭開了,事實**著身體,扭曲得猙獰了。再沒有藉口哄騙自己了,每每這樣的時候,她總是顯得英勇而帥氣。
邵白鴿攤開了手掌,他張了張嘴巴,像是那些綜藝節目裡的韓國男人,他顯然是這樣認為的。他沒有正面回答貝貝,但他聳了聳肩膀,就像這是吃牛排一樣簡單的問題。他又拿起刀叉,使勁的切開牛肉,能聽見刀叉在盤子上刮蹭的聲音,特別突兀,或許這源於他很生氣,為什麼面前這個看起來那麼聰明的女人,任性得像個外國的變態。
“我……”貝貝剛想要說些什麼,又像是自我放逐的笑了,就讓她的世界看起來更卑微些吧!那又能怎樣?她說:“因為他不愛我。”
“貝貝,這是兩個問題。”邵白鴿扔下刀叉,那聲音怕人極了,接著他停頓了,或許是在思考:“好吧!那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嗎?”
“看出來。”這是個蹩腳的辯白,但這是事實,雖然這不是她最終想說的,但是……
“你不是愛他嗎?”邵白鴿緊鎖著眉頭,她終於是連最後的尊嚴也要妥協掉了,於是貝貝笑了。
“是啊,可是他不愛我,所以也這不妨礙我的感情。”
“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兩個人的肩膀都垮了下來,邵白鴿看向窗子的外面,對面的姑娘盯著眼前的食物。
“世間的事多是無奈,和他在一起我會慾求不滿,我會感到不幸。”貝貝用餐巾擦了擦手,把碎花連衣裙的細帶解開,又重新系上,她看起來很緊張。
“那為什麼不打掉這個孩子。”邵白鴿突然大聲的呵斥,把盤子裡最後的一口黃豆塞進嘴裡,甩掉刀叉。
小店裡的客人終於不再保持禮貌了,兩個人都靠在椅背上面,好半天后,貝貝開了口。
“那是我自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