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得挺好,我挺滿意的。你們砸車咋挑上那個點兒了,他剛回來,要不能還能砸得更徹底一點兒。”
豪車裡的大姐漂亮極了,鵝蛋型的臉,嘴唇嫩嫩的,像個南方女人,含著冷冷淡淡的委屈,只是年歲久了些,面板早不似少女那樣貧瘠了,歲月積攢下了不少的餘份兒,層層疊疊起來。
“剛回來?我們咋都沒看見那車進來呢?”張超應和著說,回頭看了眼彭程,眼珠子轉個沒完。他們倆那會兒都睡著呢,跟本也是沒機會看見車來。
“那車一直在樓下,他是開自己的車回來的。”
男人的自由奔放哪裡是女人能夠理解的,至於女人的心思,男人大多懶得琢磨。也許在男人的眼裡,女人都像是紙片上的黑字,得明擺著給他們看。大姐低頭又從包裡數了兩千塊錢,遞給張超,她撇了一眼彭程的白褲子,從大腿內側到膝蓋,劃了長長的一條口子:“買個新褲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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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說她咋能看出來那車就是他老爺們給別人買的?”
車往市區開了一路了,彭程一直琢磨著,那輛車藏得那麼的深,他都找了那麼半天,這大姐是怎麼知道的。
“我哪知道。”
“哎你說,那大姐也不住那小區,我們跟門口這麼蹲著,哼!真厲害呀!”小夥子很自在的笑了,他突然有些得意:“那我嫂子能嗎?”
張超似乎是認真的琢磨了一會兒:“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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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能不能,他哥不知道,但想南,肯定能。
小半年都過去了,他們還是天天爭吵,沒玩沒了,說到底都是因為貝貝,彭程也舉得牽強,和貝貝能有什麼關係,總之想南最後都會賴給貝貝。
走到樓門口了,彭程掏出手機又撥了一次貝貝的電話,還是關機,他掛了電話,把撥出的通話記錄刪了,他記得他總是刪了記錄的,可是想南還是能知道。
“唉!你上哪去了?”想南總這麼說話,像是抓住了什麼,她質問他,即便是在手機裡,彭程也能看見她幾乎瞪出眼眶的眼珠子,她瘦得也太可怕了。
“我到你姥姥家了。”樓道里靜得發慌,鞋子摩擦水泥地面,沙沙沙的響,好好的話,小夥子就不想好好說,就跟賭氣一樣,讓她抓狂,他就想讓她抓狂。
“我姥姥都死了。”想南果然生氣了,她氣得口不擇言的。
“那我就到你死姥姥家了唄!”
“彭程你會不會說話。”
“哼!”小夥子故意哼出聲來,他的心裡,想南就是個沒完沒了的神經病,神經病,那就瘋狂吧!他突然內心很舒坦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會兒就想嗆著她說,他本來是去買粥的,一切不都好好的嗎?
“你哼什麼?你給我上來來。”電話裡的叫嚷聲突然出現在樓道里,快一點多了,想南的聲音在樓道里像是指甲撓著黑板,他剛剛還真想快點上去的,一瞬間又洩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