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仍保持著大段大段的沉默,彭程也依然自言自語。那女的好像是問了彭程句什麼話,於是他說:“不!嗯,她問我是不是不愛她了,我說是。”
“你確定嗎?”貝貝突然發問。
電話裡彭程沒有回答她,但他一定是聽見了,儘管是大風呼嘯的清明節,貝貝也知道彭程肯定是聽見了,於是他也沉默了,她知道他明白她在問什麼,他也知道她知道他明白了。
“你確定嗎?你確定了我就走了。”別人說什麼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心裡的那個人。貝貝絕望了,又是一陣子沉默,他不忍心了?“你想好了?”仍舊沉默,或許是不忍心吧!
她的輕嘆了口氣。
“不。”彭程突然很生氣的急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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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以後,彭程來電話了,他是用網咖的固定電話打過來的:“媳婦兒,你說你那是幹啥呀!打電話就為了我說一句“不”唄!你明知道我肯定能回到你身邊的,你這是幹啥呀!”彭程顯得痛心疾首,他是個大開大合的表演者,臺詞量總是這麼多,多得說不完。
“我鬧心。”姑娘輕描淡寫的搪塞了他,也搪塞自己,無論她作得多厲害,只要他的電話來了,她便轉眼間溫順了。
“鬧心就折騰我啊,你說你老公我活著多艱難吶?啊?你們倆都沒有一個消停點兒的。”彭程的手插進頭髮裡,他頭疼,表裡如一的演技,他從不吝惜多做一些。
貝貝想說點什麼,但她又都嚥下了:“我想你。”
“那你也不能這麼折騰呀!你想我我這不就來找你了嗎?哎呀我的天吶!”
“好了,你別說了,那我走。”
“你往哪走啊,我能讓你走嗎?”彭程不能放過貝貝,他清楚他不能,至於為什麼不能,那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程程,我心裡難受。”要怎麼告訴他呢?她無從說起,他只要一丁點的挽留,她就幻化成泥。
“怎麼的?我現在回來嗷?”彭程似乎更瞭解她,她所有隱晦的,沒說出口的話,他就像是聽見了,然後他果斷的將了她一軍。
貝貝像是被說動了,來了精神,她挺高興的,可只高興了一下,她卻又:“不要了。”
“那不就得了,我們倆現在沒有錢,我回來那不是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