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舉著電話盯著門口那衣衫不整的男人,詫異得竟沒來得及有所反應。
“喂。”誰能想到呢?偏是這個時候,那該死的電話竟然接通了,那裡面靜悄悄的,然後是彭程很沒好氣的餵了這一聲。
“你在哪兒?”直到此時,貝貝甚至都沒有懷疑過什麼,她挺歡愉的問他,揣著兜裡那兩百塊錢,那是個多甜蜜的秘密,他都還不知道呢,這樣想著,這讓她不得不開心起來。
“我睡覺呢!”電話裡的彭程明顯不耐煩了,這話顯然不只是說給貝貝聽的,但貝貝聽不懂這些。
“在哪呢?”姑娘試探著問他,她終於還是意識到了,他那口氣她還聽得出來。
彭程哼笑了一聲,接著好似意味深長,卻又很有點厭煩的,他說:“在家睡覺呢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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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一切一切的情感,大體都源於需要,一個個美妙的蝴蝶效應。如果我們不非要把人世間的事情崇高化的話,一切結果都能追根溯源的找到撲扇翅膀的那隻蝴蝶。源於我們的內心,儘管事態的發展和那個初衷也許背道而馳,但其本真都是一樣的,凡人大多隻能看見眼前的幾步,所以結果總是事與願違。
“我剛在你家門口,佳鑫說你沒在家。”她平靜而絕望的陳述著,那本不是個需要解釋的故事,她知道他是真的在睡覺呢,但是他沒在家裡睡覺。她以為他只是吃吃喝喝,她忘了職業道德里還有些別的東西,不,她也不是忘了,確切的說是她選擇性的不去想,她忘記了萬一事情暴漏了,自己也許接受不了。
“哎呀!我靠!”彭程視乎失望透了,他咒罵了一句什麼,接著他說:“你找我幹啥?”
貝貝想說的話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她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或者她根本就沒聽見,她只是想象中有個女人的聲音罷了。
“行,你有啥話咱倆明天說行不?”這也許算是彭程的一種保護吧!也或許彭程所說的寄養和貝貝理解的寄養不一樣,那本來也是不一樣的。對於彭程來說,那想必只是他不忍心直接告訴貝貝,他已經不愛她了,他要離開她的一個藉口,但誰能想到呢?她竟然相信了。
“你到底在哪?我有事找你。”她還不能理解彭程的保護,她沒有那個智商理解這些,那一刻姑娘突然的絕望了,她只覺得沒有必要再假裝下去了,就這樣結束算了,一了百了。
“非要今天找我唄!”彭程像個嫖妓的大爺,巧遇了曾經一起歡好過的姑娘。
“嗯!”貝貝果斷的應道,她總是沒辦法在彭程的事情上保持冷靜。
小夥子明顯的空了一下,或者說他也挺意外的,一口長氣,彭程的呼吸也變得沉重了:“那你一會到網咖等我吧!”
“幾點?”貝貝好不頹然,她也難得異常的平靜,她能感覺到最後的那句話,像是一句總結。
“我這就起來,行不?這就起來……”他很大聲的吼道,顯然他很生氣,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斷了。
貝貝拔腿就跑,奔著那個網咖,她要看看到底他能說出點什麼來?她甚至沒有想清楚,到底她要聽他說些什麼,他說些什麼又能有什麼用呢?管她的呢?她現在想不了那麼許多,她腦子裡現在只有見到他,僅僅是見到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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