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進小暗場,那裡面已經沒剩下什麼人了,剛剛那大哥一把贏了不少錢,一頓折騰,也都倒了回去,現在錨機的前面鮮少的沒有人在。彭程目的性很強,他看都沒看錨機一眼,直奔打魚機去了,他就想用這剩下的394個幣子碰碰運氣,別的都跟他無關。
打魚機前也沒有人,那偌大的機器,自顧自的哼唱著,這傢伙可真敬業。彭程隨便拉了把椅子坐下,把裝鋼子的塑膠盒子放在機器的檯面上,一口氣將所有的幣子都塞進打魚機裡。嘩啦啦的,錢總是要變成鋼字,才會發出這樣好聽的聲音,好一會兒,那四百來個幣子才都扔了進去。
同樣是用幣子玩的,這玩意兒可跟九八拳皇不是一路貨色,雖然耗電量可能差不了多少,吃幣子的速度明顯是不同,一百塊錢的幣子,彭程沒到五分鐘就打光了,小夥子眉頭輕輕一掐,說真的,那一刻他竟有些意猶未盡。
誰能想到,這玩意一百塊錢四百個幣子,竟過不了啥癮。這也太快了,一炮就六個幣,他就只按一下就六個幣,換成外面的機器,他能按掉色兒。彭程想起他見過的那個人,那人一把撈回所有的虧空,打了一條大龍,那龍十分鐘一條在桌面上晃過去,足能晃五分鐘等著你削它。想到這,他有點手癢了,剛剛又輸了一百,他也有點鬧心。
彭程又撿起了檯面上的塑膠盒子來了,他看了半天,鬧心勁兒更盛了些。接著他站起了身,許是也在猶豫,他在那機器前站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朝外走。臨出門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機器上剛好一條黃金的大龍在來回的晃悠,那龍的假眼睛做得像死了一樣,難看極了,死死的竟也盯著他看,他就覺得那龍在看他,然後他又去了吧檯,買了兩百塊錢的幣子。
這一次帶著八百個幣子再來,小夥子有些技巧了,他覺得六個幣子打小魚沒什麼用,想贏就是隻有打大魚,打龍,否則根本賺不回來,他想好了,這回,咱瞄準了一直打。正是在這樣的指導思想下,彭程出出進進的半個小時功夫就削進去一千二。
其實彭程的指導思想是對的,這機器只有打大魚才有高昂的收益率,但是他忘記一個問題,這臺機器是大家用來試運氣的,今天他彭程的運氣剛剛那兩把閃怕是耗得差不多了。
就這樣,彭程偏執的跟這個打魚機玩,全程那機器一直哼著歌,無論彭程檯面上的錢變成多少,它就哼,哼得人想砸了它,它也不知道,還哼,它越哼,彭程越想懟它,那就只能是作死了。作死之人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他,一千二沒了,小夥子更加鬱結,那心裡的火氣,窩得人心像是被捏住了,難受透了,一百塊錢他都不認,這都一千二了叫人如何忍得下來。
小夥子掐緊的眉頭再也放不下來了:“姨,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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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是了挨恩阿嗎?你讓你女兒給你讀一遍行不?那是LINE”王瑩姐哈哈大笑,她老公把line讀成批挨恩阿。掛了電話王瑩仍是笑個不停:“就他這水平,我要不差工作,我肯定不能找他。”王瑩很篤定的說,對那男人,似乎一臉的厭棄。
“姐告訴你們,找物件,用不著挑什麼大學生,我也是大本畢業,書念得再多,你說有啥用?你也就是打工。我老公初中都差不點沒畢業,但是人家家裡有人,有門路,進國有企業當工人都比我賺的多,錢是最現實的,剩下的什麼長得帥,學歷啥的,全是假的。”王瑩很得意的一仰頭:“姐是沒有那資本,你們倆小妮子長點眼睛,別看那皮囊好的就跟著跑,沒用,男人就是賺錢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他要是沒有這個本事,找他幹啥?”
這話算是正對了洛尼的胃口,不過洛尼還是對學歷也很糾結,她接受不了大學都沒有念過的男朋友,所以也只是附和著錢很重要的話題,跟王瑩聊了起來。
貝貝聽著王瑩的話,臉上越聽越僵硬了,她想起了彭程。別說是一個國企的工作了,他可能連城市戶口都沒有,可能彭程都不一定能用這種中西結合的方式讀出line,跟洛尼那個精裝優質國家免檢男友相比,貝貝都沒敢細想,他好像真的配不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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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彭程也好像不大一樣,他沒有常常打電話給貝貝,這讓姑娘非常的不適應。更多的時候她會驚詫於自己,似乎更加依賴手機了,她怎麼總想拿起來看看是不是彭程來過電話了,只是沒有接到呢?
姑娘掏出手機,果然有一通未接來電,但不是彭程,樂新,貝貝急忙回了過去,可是樂新沒接。小長樂出生以後,樂新已經很少打電話給貝貝了,她所有的時間都在忙活長樂,貝貝幾次想跟她聊會電話,都被長樂的哭聲打斷了。長樂聲嘶力竭的哭鬧聲總像鼓槌一樣敲擊著貝貝的心,讓她不得不懊悔自己。
不一會樂新的電話又打了回來,“貝貝,你能出來不?寶喜出差了,長樂生病了,你來一下醫院行不?”
樂新很焦急,貝貝跟領導請假還麻煩,乾脆撒了個謊,這樣請假容易點。到了醫院還沒進門,正趕上樂新抱著長樂往外走。
“怎麼回事?”
“咱們去A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