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輕輕的拽了拽彭程的後衣襟:“程程,你坐會兒,你別拽他。”她想制止他跟良子間的較量,但顯然對於彭程來說這毫無用處,他依舊趴在良子的懷裡,像是兩個互不相讓的勁敵,為了無傷大雅的閒事爭執不休,誰都不想先妥協。
大嘴唇子還在擼串兒,良子如何,她瞄也沒瞄一眼,對於身邊的兩個男人間的比如耳語,她毫不在意。時不時的良子總會回身拽拽她,這讓人莫名其妙,她也總是會奮力的甩開,但凡良子把手搭過去,大嘴唇子就甩回來。重複了那麼兩次後,彭程突然站了起來,他的憤慨比良子來得快多了,拽過良子的胳膊,使勁的往大嘴唇子的腿上一懟:“幹啥玩意,不讓我老弟碰嗷?”
這一下氣衝了山河的仗義而為,良子似乎也來了脾氣,也是喝得太多了,順情的,他一把抱住了大嘴唇子,那手上的動作是咋回事兒,外人便也看不清楚了,只聽良子嘴上說:“怎麼的?晚上的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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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唯獨的那個不認識的說話了:“良子,啥玩意晚上的啊?”說完,他一挑眉毛。
那明顯不是個問題,良子自那一刻便笑得猥瑣了,他本就不大的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越發的睜不開了,肱二頭肌硬邦邦的鼓了起來,嘿嘿嘿的,手上便更加使勁兒了,一男一女扭做一團。
赤木妹子是不樂意的,她呵斥,叫嚷,但良子似乎聽不見這些。不僅僅是良子,就連貝貝在內的所有人似乎都沒聽見這些。傻姑娘心數這面前的烤串,她惦記著兜裡的錢,付了帳還能剩下什麼,其餘的人都在笑。
“哎哎!良子你可別來硬的嗷!我老妹兒還挺不願意呢!”那不認識的男人又說話了,一句調侃,火上正正好好的一勺油。貝貝這才抬頭看他,詫異於他為什麼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那是個三十來歲的高個子,人長得白白淨淨的,很有點八十年代男星的樣貌,帥得奶油氣。他穿了件白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子,和良子彭程他們是不一樣的周正,利利落落的。
良子的臉頓時紅了,他人長得雖然不白,可總比大嘴唇子白淨了些,衝了血的臉色一直延伸到脖子根兒上,連帶著襯衫裡的皮肉都紅了起來。彭程拽著他的衣領子,扯了開來:“良子,你看你這,都紅啥樣了?來,把褲子脫了,看看屁股紅不紅來。”
良子躲避著,使勁的往大嘴唇子身上靠,其他的人也開始起轟:“你往哪躲良子,你還能跑了嗷?”說著那白襯衫和二軍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朝著良子就過來了,哈哈哈的笑聲蓋過了幾乎所有的言語。就在一堆人亂作一團時,只聽哐噹的一聲響,大嘴唇子身後的凳子倒在了地上,姑娘黑著張臉,站了起來,轉個身朝廁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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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尷尬的結局,彭程趕忙解圍,他咋咋呼呼的說了半天,但那無濟於事。等大嘴唇子再回來的時候,她便一句話都沒再說了,拉起凳子上的手包,揚長而去了。良子一臉為難的看了看彭程,那副窩囊樣讓小夥子一仰頭一閉眼,衝他擺了擺手。良子趕緊的起身出門,晃晃悠悠,一群人便也都散了。
彭程拉著貝貝出了燒烤店,他的胳膊緊摟著姑娘的腰身,身子朝前搶著,走得越來越快。快到貝貝家附近的小樹林了,彭程硬是拉著她鑽了進去。
“媳婦兒,你拿出來數數。”還沒站定他就這樣說,似乎很是著急,眼睛直盯著貝貝的小包看,詭譎而閃爍的眸子裡,定是算計著什麼。
貝貝開啟包,拿出剛剛塞進去的那沓子錢細數了起來,二千三百塊。
“兩千三是不?”彭程看著貝貝一張一張的查數,末了才說了這一句,難道那還能不對了?“媳婦兒,我厲害不?”
他自有那麼點膨脹和臭美,畢竟這兩千三百塊錢,是昨天最後那一千進去變出來的。他把良子的七百給了,額外還多給了兩百塊錢,小豆的三百本就是他今天的應得的,又請大家吃飯花了兩百。“媳婦兒,你算算我贏了多少?”小夥子突然有些糊塗了,一張嘴竟沒叫出來。
“兩千四唄!”貝貝耷拉著眼皮,很不在意的答道。
“還還,還兩千四唄!你贏一個我看看。”小夥子頓時來了底氣,他贏了錢了,準準是要高興的。對於姑娘的淡漠,他很是不認可,便纏著貝貝,硬要她承認自己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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