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的調令就是下週,自從上一次跟邵白鴿談想要調職以後,她還沒有機會見到他。還有一週時間她就要到新崗位上班了,貝貝一直很想見邵白鴿一次,起碼要跟他說聲謝謝,為了那頓午飯,也為了這次支援。可惜無論貝貝想為什麼,都沒有這樣機會。
他說過以後如果需要會找自己幫忙,但怎麼還能指望這些呢?他那種人,怎麼會有需要她幫忙的事兒,貝貝尋思著,總覺得欠了人家的。下午的時候她接到了邵白鴿的電話,邵白鴿讓貝貝週日安排好休息,他有事需要她幫忙。姑娘滿口應承,也沒問問到底是什麼事兒,也是她根本沒有料到邵白鴿要幫的忙竟然這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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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一早,邵白鴿穿得整整齊齊的站在商業街口,他那身西裝還是從英國帶回來的,純手工定製的,總能把男人的屁股兜得那般的飽實,款式到底是更適合年輕人,這傢伙即便是再尷尬些也是好看的。離老遠的就能看見他,站在步行街口的冰激凌攤位前,旁邊的人看他,他也禮貌的回看過去,弄得好奇的姑娘們臉紅心跳的,他竟也不自知,貝貝當下就蒙了?
“哎!少爺,你這是要幹啥呀?穿西裝上大街?英倫風嗷?”貝貝看著人頭攢動的商業街上,饒有興致的調侃了一句。她想起了他抽屜裡的那封信便又說:“我小時候有個外號,是我媽給我起的,她叫我大漏勺兒,我媽說我永遠能選中人家賣不出去的那件商品,一百件東西里準能逮住最土的那件,你要是讓我幫忙挑禮物,那,那就成功了。”
“不是。”
邵白鴿終於從小吉普車後面抬起頭來,他拿出兩個黑塑膠帶子,又拿出兩個米奇的大頭套兒來。“我女朋友開了個幼兒園,咱倆今天來發傳單。”說著他一本正經的把米妮的衣服也翻了出來遞給貝貝:“來吧,這個穿上。”
“你都有女朋友了?”貝貝接過衣服。
“你怎麼不早說是幹這個,我這身衣服不是白瞎了嗎?”這大廳廣眾下,貝貝從容的套好服裝。
“這隻米妮為什麼有條這麼粗的大尾巴?”貝貝揪著後屁股翹起的珊瑚絨尾巴問邵白鴿,卻看見他正拿著米奇的衣服發愣,想來他也是糾結的。
“這是耗子嗎?這分明是隻老虎的尾巴。”貝貝一邊說一邊擰了擰屁股,把那條大尾巴甩了甩去的,她幫邵白鴿穿,高階西裝被擠得沒了型,上好的料子颳得起了毛茬。
“我看你這個更粗,要不咱倆揪下去吧。”
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再也不想對任何人卑躬屈膝了,可能是那次餓得拿不動羹匙,誰知道呢?總之她再也不想應和任何人了。
邵白鴿笑了起來,他很小笑,長得倒是不冷淡,但是他就是不笑。他似乎不把貝貝當同事,但他很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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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朋友的事,老闆知道嗎?”終於兩個人都裝備好了,貝貝透過米妮的大眼睛。
“不知道。”
“她家沒有錢嗎?”貝貝側過頭,看著還在弄褲門拉索的邵白鴿。他清秀的臉憋成古怪的形狀,嘴唇由於過度用力嘴角向下使勁,像網球運動員發力是的表情一樣很滑稽。
邵白鴿輕嘆了一口氣,他真的搞不定了,抬頭看貝貝,她似乎有些尷尬,他便也尷尬了,姑娘有些糾結,她攤開了手。
“這個,我不好插手吧!”那種寫滿了臉*裸的嘲笑把他急壞了,他一個轉身,背對著貝貝,低下了頭。
“對不起,我是不是唐突了,但是我不打算收回這個問題。”貝貝拉下米妮的頭套:“你看你幫過我,國內你也沒有別的朋友吧!我願意幫你。”貝貝走了過來,那米奇的褲子又不是裡面的褲子,幫個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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