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小時,貝貝一個孤獨的呆在彭程家裡,溫習著最近發生的一切細節,越想越焦躁。她陷入了自我憐憫的想象中,哭得一塌糊塗,當彭程推門進來的時候,她騰地站了起來。半小時,他像是從南太平洋回來一樣,漫長得讓人等不得了,於是她嘶吼了,她已經再不能控制了,歇斯底里的嘶吼了:“你跟誰出去了。”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她可真傻,貝貝本就不應該拆穿他的,她應該表現得更大度些,更懂事些,或許她還不知道她竟真的這麼喜歡他,也或者就因為她真的喜歡他,所以才做不到視背叛而不見,彭程有一句話說的好,愛情就那麼一陣,一陣就完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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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事兒的開始還是有預兆的,可她忽視了這些預兆,或者說她太自信了,她沒真的細想那些預兆到底意味著什麼。在每一個電話裡,他們時不時的聊天裡,貝貝是發現過變化的,即便是再漂亮的蘋果,爛之前總還是有變化的不是嗎?她打趣的問過彭程,曾經也反覆的要求過。
“程程,我怎麼感覺你不怎麼喜歡我了?”
“哪裡有。”小夥子總是這麼說,連口氣都沒怎麼變過,心不在焉的,好像她真的是無理取鬧。
“可你不怎麼打電話了,你電話怎麼老線上。”所有看似平淡的表面下,總是暗流洶湧的,暗流就喜歡出其不意。
“我這不是忙嗎?不忙我就找你了唄!”
這回答顯然不能讓女人滿意不是嗎?於是她總是會繼續的追問:“可我覺得你不忙你也不找我。”
“我可沒有啊!”他辯駁了,很不高興,接著他便再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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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的愛人說情話時不在顯得忐忑,那說明什麼?
一旦有些話是謊言了,說起來便不再尷尬了,就像電視劇裡的臺詞,你看哪一個演員會說得面紅耳赤的。任何的謊言跟不愛的人說,都是合理的。這樣的對話他們之間常常會有,幾乎每一次通話,每一次見面都會重複這些話,這些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只適合女人拿來望梅止渴,自我欺騙的的鬼話。
男人哪裡有本事騙你,是女人自己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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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覺得你不愛我了。”很多時候,貝貝都不知道她說了這樣的話,想要從彭程那裡得到些什麼。
“你能不能別這樣,你別老讓我哄你行嗎?”
姑娘啞然了,她掐著電話,再不吭聲。女人跟男人到底是不一樣的,彭程不耐煩了,她卻沒有辦法。
“那你說吧!你說哪裡不一樣了?”小夥子很不樂意了,他甚至不掩藏自己的不滿,他質問她,問她為什麼要無理取鬧。
“媳婦兒,我像以前一樣愛你,可是我現在欠這麼多錢,我沒有心情。”
背叛給人們的傷害大概更多的是源於失了面子,丟人。就像男人帶了綠帽子,他們更加重視的是頭上的帽子,而不是那個背叛了自己的女人。那女的最好是死了才能讓他們痛快,而不是從新愛上自己,甚至男人會希望那個女人愛上自己以後,狠狠得玩弄她,踐踏她,再狠狠的甩了她,那樣才能稍減心裡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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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貝貝曾把這一切的發生歸結於自己,她覺得是自己對於彭程的疏忽讓他受到了冷落,所以才有了出軌的嫌隙,但好在一切還來得及,她很慶幸一切都還來得及。
又過了很久很久以後,貝貝終於還是明白了,問題不在她,不是因為她什麼都沒做,而是最初的選擇就是錯的,所以,無論她怎麼做,結果都是早就註定了的,她所做的這一切,不過只是讓這結果發生的更加曲折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