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下了通勤車,貝貝給彭程撥了電話,說真的,她突然很想他。
世人大多不能摒棄自以為是的毛病,那天屋子被砸成那個樣子,貝貝卻不覺得不開心了,她也害怕,但不難過,甚至她有些踏實,在彭程說她可以隨時回頭找他,他會等她的時候,她感覺踏實極了。那一刻她看著他的黑眼睛,在更加汙濁的屋子裡,簡直亮極了,她是真的感動了,於是她緊緊的擁抱了他,淚流滿面。
女人的愛到底是什麼?貝貝感覺自己是矛盾的,她似乎是人格分裂了,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不願意嫁給彭程,但她想讓他愛她。
很少見的,今兒彭程的手機正在通話中,貝貝收了手機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她想用不了多一會兒,他就會撥過來的,他總是會立即回電話過來,然後他會道歉。
等了一會兒電話沒有回過來,貝貝就要穿過那趟小樹林了,這大體是不尋常的,許是沒發現吧!她也就只撥了一下而已,想著想著她便又撥通了一次,還在通話中。
接著她又撥了第三遍,彭程扔是在通話中,這一次,她關了機。
——
吃過了晚飯後,貝貝才又開了電話,等待她意料中的結果,接著成堆成堆的簡訊,鋪天蓋地的飛了進來,如期而至。
“媳婦兒,你怎麼關機了?”
“媳婦兒,你開機呀!”
“媳婦兒,開機呀!”
……
已經看不過來到底有多少條了,手機不停的響,像是要壞掉了,最後他說:“媳婦兒,我錯了,你別這樣任性好不好?我心裡難受完了。”
姑娘很滿意彭程的反映,她嘴上沒說,心裡卻是笑了,笑得晦澀極了,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她逐條的翻閱著,欣賞一個人男人可以書寫的真心,就像是戰利品,他說他急壞了,求她有個動靜,或者那麼一霎那,她也有些擔心,他該多著急呢?
彭程打了電話過來,幾乎像簡訊來的一樣快。
“你幹嘛不接電話,你幹嘛手機關機,你都把我心憋生疼生疼的,我都急死了。”
小夥子又聒噪了,像是那天砸東西時那樣,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貝貝竟不再覺得惱了。她有些得意,這讓她心裡豁亮,似乎激怒他便是她快樂的原因,她能聽見他正使勁兒的運氣,像是強壓著怒火,這更加刺激了貝貝,她竟呵呵的笑了。
“你還笑,你笑啥?我都急完了,再不開機我就殺過去找你。”這大概是語言能表達的極限了,他不知道他還能說點什麼,才能讓對面的姑娘真的清醒過來。
“你不是跟別人說話呢嗎?”貝貝收起了笑,轉而輕哼了一聲,她輕描淡寫的諷刺了他,但那扎得極準。
“媳婦兒,你說這話我難受不?我有點事兒,要不不能不聽,不方便掛了給你打過來而已,你看你這樣就關機,你怎麼這麼磨人呢?你這樣,唉!你也太心狠了。”小夥子越說聲音越小,他似乎是寒心了,說話間大體是有些埋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