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程聽見貝貝的聲音猛然回過頭來,巴掌大的清秀小臉,現在正緊皺著眉頭,一副凶神惡煞的歹毒樣子,他眼露兇光,跟白日裡笑得燦爛的少年大不一樣。
凶神惡煞,貝貝被自己的感覺嚇了一跳,怎麼會是凶神惡煞的。還沒等她琢磨明白,彭程扔掉香菸直奔她的方向過來了,冷著一張臉,那嚴肅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會抽出一把長刀,劈開她的身體。
白衣少年今天像個暗夜忍者,貝貝卻像只受驚過度的兔子,她一動不能動彈的顫抖著,盯著他嗖嗖帶風的身體,抖落了滿地的惶恐。
那孩子轉眼便到了眼前,他一下子抱緊了她,貝貝被慣性帶著後退了兩步,他身上濃重的菸草味兒,辛辣刺鼻,大體是抽了太多的煙了。他的擁抱有點緊,勒得貝貝的身子向他的胸口彎了進去,一時間姑娘憋悶得難受,喘不過氣起來。
她掙扎著推了推他,只聽彭程壓低這聲音,像是老電影裡的特務那樣,他不容置疑的說:“別動。”
聽了指令,貝貝便乖乖的趴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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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接電話。”他問一句,見她也不吭聲,胳膊便勒緊一點,像是種懲罰,懲罰她一聲不吭嗎?還是懲罰她沒在家裡等他。
貝貝本想說點什麼的,她可以辯駁的,她有理由辯駁,但是她被彭程悶在懷裡,出不了聲。
“說話,你知道我著急不?”許是不習慣等待,他抬起了頭,把貝貝拉離了自己的身體,使勁兒的搖晃。彭程孩子般的笑臉這會兒早不見了,他在質問她,冷冷的瞪著她,目光像把鋼刀一樣插進貝貝的眼裡,不容她躲閃。
“我去唱歌了,太吵了,聽不到。”
平視著他的胸口,她有點不好意思看他的臉,她看見自己的口紅蹭在他的白色襯衫上,鮮紅鮮紅的一塊,伸手要去擦掉,卻被彭程攔住了,不由分說的,他又抱緊了她。
“不用蹭,你不要動。”他的胳膊好緊,勒得貝貝也說不了什麼話,只聽他說:“你在家等著我,過兩個月我就回來了,這兩個月你就好好上班,不要亂跑,等著我回來。”
貝貝又是掙扎了一下,彭程便更使勁的勒著她,她脆弱的心臟差點憋過氣去,便更奮力的掙扎了,他這才又鬆開了手。
“我心臟真有點不好,你可別這麼捂著我,弄死了咋整?”貝貝喘了一口氣,洋裝著沒什麼要緊的又說:“你要去哪?”
“去趟外地,過兩個月就回來。”他閃亮的眼神兒又柔軟了,緊緊跟著貝貝的臉,儘管她的眼神兒又劃過了他的嘴角,但這一次他沒有躲開。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滿他的小臉,他又是那樣孩提般的笑了,笑得真誠而純粹:“你是我媳婦了,你得等著我,等我回來讓你生小孩。”
“小彭程,你才多大點啊,你就生孩子生孩子的,生出來你們哥倆怎麼玩?”貝貝趕忙的呵斥了他,低眉輕蔑的退後了一步,似乎沒有這一句呵斥,她便是認了那媳婦的身份似的,非要趕緊辯駁了才好。
彭程一把拽住貝貝的胳膊,又掛著一副冷颼颼的臉色:“我從小就不愛跟小孩玩,我再說一次,你有物件了我也肯定給你攪和黃了,你就是我的,你跑不了。”說著他抓著貝貝雙臂的手加緊了力道,捏得姑娘胳膊越來越疼。
“哎呀!疼疼疼呀!”
無論貝貝如何掙扎他就是不鬆手,他緊緊的盯著她愈加閃躲的眼睛,好一陣子掙扎無果以後,她索性也不就不動了。徒勞的掙扎把她的頭髮都弄亂了,擋在臉上,彭程的雙手依然死死的鉗住她的胳膊。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眸子,倔強的不肯低下,粹不及防間,他一口咬住她的嘴。
再做任何掙扎都沒有用了,他嘗夠了她的味道,滿意的抬起了頭,看著姑娘嘴上,自己的新作品,他開懷的笑了:“媳婦兒,你告訴我來,你這嘴,你怎麼跟你物件解釋的?”
“你滾。”
彭程玩味的看著貝貝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行,那我走了,媳婦兒。”見她一言不發,他掐著她的肩膀,抖了抖她的身子,抖得她的骨頭咔吧吧的響,姑娘疼得蹙緊了眉頭,但她仍是一聲不吭。
彭程倒也不糾結,他騰出一隻纖細的手指,撫摸著貝貝泡菜一樣的嘴唇說:“沒變色,等著我再來一下。”說著他的身子朝前一探,但卻沒有咬她,貝貝冷冷的瞪著他,眼淚盛滿眼圈裡。
“疼了?”他輕撫她的頭髮問她,抱她在懷裡,嘴巴貼著她的臉頰,嘴裡的話細碎了:“女孩子總是會疼的,但我會補償你。”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說完他便嘿嘿嘿的笑了,貝貝一陣子厭惡,她覺得委屈,憤恨,唯有一聲不吭的挺著,她拿他似乎沒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