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過去,站在橋上再往下看,靜謐的湖水到了這裡就像是一桶油漆,一動不動的,咋看也不見這拱橋下有什麼暗流湧動,可怎麼偏偏就是水位不一樣高呢?難道是島那邊有什麼東西隔開了,姑娘掐著眉頭琢磨著,惶惑的站在橋上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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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少的光怪陸離又如何,她目光也只會被一個人牽引住,不能移開。
是他一直在那裡嗎?在她一回頭的身後。
靠著橋墩,一片湛藍色的湖水前面,傍晚的柔光讓湖水像塊寶石一樣閃閃發光,金燦燦的,風吹湖動,抖落著神秘的寶藏無數,他就在那寶石的前面,雙手隨意的插在褲兜裡,肩膀垮下來,他不好意思的別開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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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適合你。”撒卡先說了話,他微微頷首,難以抑制的翹起了嘴角。
許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兒了,大概是在笑她鄉親的物件,像是隔壁早衰的二叔,但這都不要緊,她的心是歡喜的:“你在這裡幹嘛?”
“幫你把把關唄!我的小笨腦袋不好用。”他偏不看她,歪著頭,望著不遠處的湖面上,那眼睛裡便映出一抹好看的藍色,仍舊藏不住的笑。他脖子的線條光滑優美,溫潤如玉,衛衣的領口開到胸前,鎖骨扯出漂亮的一道軸線,像只高傲的天鵝。
命中註定,她今天就是來約會的,她就知道是的。
她有些不能抑制,內心裡的竊喜像是狗尾巴一樣閒不得了。她收不住的得意,她不愛聽他說些有的沒的了,是他先牽了自己的手,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興奮得跟個小孩子一樣,腳步輕快地任由他牽著到處亂走,一圈又一圈的繞著小島轉悠,毫無新意的綠色,他不認得路,迷了路她也不在意了。
她偷偷的斜著眼看著他漂亮的側臉,在專注的找出路,哪裡是他們還沒走過的地方?他一臉的躊躇。他漂亮的手,纖長而細白,再也沒有什麼風景能吸引她了,他的手指隨意的捏著她膚色健康的手,於是她覺得身子也輕飄飄的,飛起來一般。
突然像是使了個壞,他十指交握的攥住她的手,姑娘抬頭看著他,她有些吃驚,洋裝著沒事人一樣的側臉,把手抬了起來,舉得高了些。小夥子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她偏要舉到自己的眼前,舉給他看,那像是兩種面,擰成的花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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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點什麼?”
走到公園門口的小吃攤了,撒卡感覺這是個不錯的地方,至少他們沒有再走回頭路了。他停下來問她,或許是不知道這樣的時候,應該做些什麼,但他看起來很想做點什麼,這讓他很興奮,眼裡淨是希冀的光彩,那樣子,好像只有做點什麼,才能讓一切顯得更像是在戀愛。
“約會當然要吃棉花糖。”
不遠處就是棉花糖的攤位了,在一堆烤串的中間,那人推了個圓形的鐵傢伙,腳踩著下面有節奏的律動,手裡便是一個又一個雪白的大團子。撒卡非讓她站在原地不要動彈,他跑了過去,買了棉花糖拿過來,塞進她的手裡,他偏要看著她,像是等著看她被感動後的反映,許是因為沒有,他顯得有些失望。
“還有啥?”他像個憨直的傻子,也沒個什麼新意,只是*裸的問她。
“韓劇里約會還要有炒米腸。”姑娘感覺自己的聲音欣喜得有些哆嗦了。
“啥?啥叫炒蜜糖?”
棉花糖好像很對撒卡的胃口,他抓起貝貝的手送到嘴邊舔了舔,一次又一次,騷動著姑娘的心裡一片溫柔盪漾。
“你老偷笑什麼?”
他不明所以,他問她,她卻淡笑不語。把棉花糖舉到他的嘴邊,享受這種情人間獨有的親暱,他便是很自然的低頭嚐嚐,原也不在意那許多的為什麼。對姑娘們來說,那似乎不只是親暱而已,那是種特權,一種標榜著歸屬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