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等人看到武植這個小小的八品芝麻官竟然不搭理自己,有點惱羞成怒,恨恨地盯著他,卻又不敢發作,皇上還在上面看著呢!
“咳咳!眾卿家對此有何高見哪?”趙煦聽到蔡京的話,本已有點心動,他也很想看看武植的武藝如何,可當看到武植正定定地看著自己,他連忙按捺下心中的這個念頭,轉移話題。畢竟場合不對,而且他也不以為然,新科狀元郎,一介文弱書生,能有多高的武藝?
“敢問武大人,你如何知曉党項人一定會走沒煙峽?而且還圍攻平夏城?党項人為何會駐兵於天都山和剡子山?難道你能未卜先知?如若不然那就是欺君!”有些人趁機發難。這段時間,武植風頭太盛,很多文人政客都嫉妒眼熱了!
“是啊,武大人,你這可是欺君大罪!”有些人開始跟著起鬨。
“你傻X啊你!”武植冷笑罵道,像看白痴般盯著起鬨的官員。
“你!你……”被罵的官員氣得手腳發抖,不敢反駁。
“夠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家說的是預測,哪來的欺君?”許將黑著臉,沉聲呵斥道。
許將是中間派,雖然也看不慣武植為新黨歌功頌德貶低舊黨的行徑,但他還是比較正直頗有正義感,武植都說了是自己的預測,這哪來的欺君?所以他更看不慣朝中這幫大臣文人相輕的醜惡嘴臉。
“謝過許尚書!”武植聞言,轉過身,笑著給許將躬身行了個禮,感謝他為自己仗義執言。心中暗自篤定,這個許將值得他結交。
“武卿這對策聽起來不錯,眾卿家可有別的高見?”趙煦冷下臉來沉聲問道。
趙煦心中也多有不滿和苦澀。這幫大臣,平日裡養尊處優,每到朝廷用人之際就會撂挑子,屁大的主意都出不了一個,就知道狗咬狗不幹人事。可作為皇帝他又離不開他們,還得重用著他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現在見到武植小小年紀就能提出這麼好的對策來,不管能不能施行,他都是很欣賞的,自然要維護一下武植的顏面了。
眾文武百官再次聽到皇帝問話,瞬間都沉默不語,低眉垂首,猶如老僧入定。他們要是還有退敵良策,現在就不致於被武植這個毛頭小子打臉,武植的出色表現倒襯得他們無能了。論年紀,他們都可以作武植的父輩甚至是祖父輩了;論閱歷,他們敢說肯定要比武植豐富了許多倍;可論起才氣,如今武植才名遠播,他們就覺得好像力有不逮了,心中尤為不爽。
老半天,見到沒有人應聲,趙煦發覺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來了,有點惱怒,連忙朝旁邊的郝隨使了個眼色。
郝隨會意,立即尖聲高呼:“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見眾人無動於衷,他隨其喊道“退朝!”
“恭送陛下!”武植和眾人躬身高呼。
趙煦在眾人的目送下走下龍椅,走向偏殿,慢慢離開,臨走前還深深地看了武植一眼,情緒莫名。郝隨緊隨其後,亦步亦趨。
待趙煦走進偏殿後,眾文武大臣才開始陸續離開垂拱殿。當然是章淳先行,安燾、李清臣、曾布等重臣緊隨其後,方到其他人依序離開。武植不動,等著他們都走後才離開。
武植走出垂拱殿,石階而下,一邊走一邊向兩邊當值的宮衛點頭示意,眾宮衛受寵若驚,也紛紛向他行禮示意。
步入殿前廣場,眾人都還沒有走遠,三三兩兩的分成好多隊伍,章淳獨自一人在中間踱步慢行,安燾和許將、林希、黃履等有說有笑聚在一起,而蔡京、蔡卞和刑恕說說笑笑地走在一旁,李清臣和曾布、安惇則表情有點陰鬱的一邊走一邊交談著些什麼,其他的人也是三五成群,真的是涇渭分明啊!見到武植走過來,很多人都停下了腳步,側身看向他,有些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指指點點。
武植見狀,一笑置之,一邊微笑著朝他們點頭示意,一邊平靜地往前走。這些人都是他的前輩,理當尊重,俗話說的好,禮多人不怪嘛!
眾人見他禮節還算周到人也不是很輕狂,心中的不快頓時消散了許多,臉色稍霽,有些人也跟他打起招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