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張貴和四個酒匠過來後,武植把情況跟他們一說,眾人不禁愕然,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起來。
“我打算把酒坊遷到尉氏縣去,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跟著過去?可以帶上家人,包住宿,薪水翻倍!你們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願意跟著我去尉氏縣的,明天晌午之前來此告知我一聲。”眾人聽罷,又是譁然,武植開的薪水如此之高,他們都有些心動了。
留下張貴夫婦和四位酒匠在桂花酒坊,武植和二虎又連忙趕到狀元樓,找到錢穆,把自己的打算跟錢穆說明。
“只要能保障貨源沒有短缺,不影響到銷售就行!”錢穆聽罷,無奈地看著武植,苦笑說道。
“貨源保證沒有問題,不過是多走些路程,麻煩一些罷了!”武植肯定地說道。
“那就好!賢弟您……”錢穆聞言,囁嚅了一下,本來還想問問武植究竟惹到了什麼人才招致如此境遇,可看到武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又把話嚥到了肚子裡,既然武植不說,那他就不問了,徒增煩惱。
又跟錢穆商議了以後送貨、銷售和結算的一些事宜,武植就告別錢穆,離開了狀元樓。由於以後人不在京城,缺乏監督,武植只能叮囑錢穆,要求他每日的銷量限額不要一下子提高的太多,要循序漸進。照著錢穆的精明,他應該懂得其中的道理:飢餓營銷永遠才是高階商品的生存之道!
從狀元樓出來,武植又接著跑到譚四的木工作坊和吳剛的彩瓷燒製作坊,把情況跟他們一一進行說明,同時跟他們保證,以後的訂單照舊,不會少,倆人才從初時的驚愕和擔憂中回過神來,表示一定會盡心盡力定製好。他們已經從武植的訂單中獲得了很多好處,當然不想失去武植這個這麼好的大客戶。
事情辦完,武植和二虎回到家中,天色已經黑了,華燈初上,月明星稀。眾人都在等著倆人回來吃飯。武植和眾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圍坐在一起吃晚飯,氣氛還是一樣的融洽,但觥籌交錯中,大家臉上還是隱隱透著一些不安,個個都滿懷心事。
待吃完晚飯,武植回到書房裡,武修和鳳娘也隨後跟了進來。
“大郎,那酒水生意怎麼辦?難道就此罷手嗎?”武修焦慮地問道。
“是啊,植兒,酒水難道就不做了嗎?好可惜啊!這麼好的生意!”鳳娘也無不著急。
他們是既擔心武植,又擔心狀元系列酒的生意,這些天都急得火燒火燎的,忐忑不安。
“二叔,嬸孃,不會的!”武植扶著鳳娘坐到椅子上後,才笑著說道。隨之,他把自己的打算跟倆人和盤托出,武修和鳳娘聽罷,這才放下心來。
“如此也好!”武修和鳳娘看著一臉輕鬆的武植,有點恍惚,同時也感到欣慰,他們的大郎,沉穩得不像是一個才年滿十九歲的男孩,行事穩健老到,比他們還要沉得住氣!
調令下來後,武植就不用再去刪定所當值了,一心一意的準備著奔赴尉氏縣走馬上任的事,吏部的人還沒有催他,他也不急。
翌日晌午,武植和二虎就早早來到桂花酒坊,探聽酒坊中眾人的口風。結果,包括張貴夫婦在內,眾人都願意跟著他走,武植不禁喜出望外。
張貴夫婦兒女都不在身邊,在京城也沒有什麼根基,老無所依,在哪不是安度餘生,而且武植給他們的待遇很高,跟著武植走,生活能富足,他們兩個女兒所嫁的夫家都在陳留縣境內,離尉氏縣也不算很遠,以後來往也方便,所以倆人想都不用想就答應跟著走。
其他四個酒匠回家跟家人商議後,他們家人都表示願意跟著去尉氏縣,反正他們一家家的在京城裡都是租房子住,都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家,居無定所,生活也艱辛,跟著武植走,能包住宿,而且武植給他們開的薪水有那麼高,幾乎是同仁的四倍了,到了尉氏縣後的生活肯定要比現在在京城裡過的要好得多,所以四個酒匠以及家人也都願意跟著去尉氏縣。
見到這個最棘手的問題解決了,武植很是高興,連忙下令,要求他們六人在今天天黑之前,把桂花酒坊裡的釀酒裝置給拆卸下來,全部打好包;同時要求酒匠們晚上回到家後督促家人收拾好行李,明天中午前一起集中到桂花酒坊來待命,隨時出發。
待六人忙活起來後,武植帶著二虎,來到位於御街右側的吏部,辦理好遷出的事宜,同時拿到尉氏縣知縣的印信和告身。吏部的官員看到他,不禁側目,議論紛紛。
尉氏縣的情況很是複雜,號稱“知縣之墳墓”,前幾任知縣不是死於非命就是被貶!知曉內情的這幫吏部官員,看著武植的眼神,怪異不已,既有同情憐憫,也有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