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別怕!娘為你報仇雪恨!”梅氏不由得心疼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報仇!報仇!報什麼仇?他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報仇?”向宗回氣急敗壞,隨手把桌上的茶杯一拂,茶杯砸在一個家丁的身上後掉落地上,摔成了兩半。
“爹爹,我們記得那個人的樣子,要不畫出來,按圖索駒?”向懷玉突然急中生智,提議道。
“嗯,你,去喊賈畫師過來!”向宗回沉思片刻,連忙指著一個家丁,吩咐道。看來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不出一餐茶功夫,一個瘦高個子的畫師走了進來,手裡拿著畫板,他就是賈畫師。在向懷玉和眾家丁的詳細描述下,幾經修改,一個時辰後,一張畫像躍然紙上,眉目真的畫得跟武植有八分相像。
“這人看著怎麼有點眼熟呢?”向宗回看著手中的畫像,喃喃自語。
把畫像描摹出了幾十份後,向宗迴護犢心切,立即發動王府裡眾位家丁,拿著畫像到處在汴梁城裡找人詢問打探,費盡周折,終於順藤摸瓜找到了武植的家,於是就有了開頭盯梢的那一幕。
“武植?怎麼這麼耳熟?”當向宗回收到家丁回報時,不由得在書房裡踱起步來,低頭沉思,激靈一下,猛地抬頭,盯著牆上的一幅字發愣:“武植,不就是那個狀元郎嗎?!”
在他眼前的牆上,正懸掛著一幅字,赫然就是武植寫的詞《天淨沙•秋思》,這是向宗回親自書寫的!他常常對此賞玩,還沾沾自喜自家書寫的字。
“不對啊,這個武植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實力?”向宗回依稀記得,這個武植只是帶著一個丫頭來京赴考的,他哪來的這麼多人,敢跟王府的人對打。他將信將疑了。
“來人,去把小公爺找過來!”向宗回連忙吩咐一個家丁。
“爹爹,是不是要把這個該死的武植抓來,弄死他?”向懷玉一進門,就衝著他老爹嚷道。王妃梅氏也緊跟著走進屋裡。
“混賬東西!還想弄死別人?看看你們惹的禍!”向宗回惱怒地反手給了向懷玉一個巴掌。
“王爺,你怎麼打起玉兒來了?”梅氏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勸解起來。
“你問他!怎麼惹起這個武植來的?他竟敢合夥來欺騙我!”向宗回氣極,伸手又想打他一耳光,被梅氏拉住了。
“這個武植誰呀?您怎麼這麼怕他?”向懷玉撫著臉,嘴裡不服氣地嘟囔著。
“他就是新科狀元武植,文武皆狀元的那個武植!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老子怎會怕他!”向宗回指著牆上掛的字,沉著臉對梅氏和向懷玉說道。
“啊?他就是那個武植?”向懷玉驚撥出聲,有點發懵。他平時不學無術,遊手好閒,哪有時間去過問科場和官場上的事,但他聽過武植這個名字,因為他老爹經常在他面前誇讚《天淨沙•秋思》的文采,誇讚狀元郎武植的才氣,可他哪會想到暴打他的竟然是新科狀元郎,還以為此人只是同名同姓罷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快點如實招來!”向宗回看著自己這個小兒子,厲聲說道,他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向懷玉看了看向宗回,又看了看梅氏一眼,知道兜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地把真實的遭遇述說了一遍。
“氣死我了!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八個人還打不過人家一介書生!”向宗回聽罷,不由得又是一陣火大,作勢欲打,又被梅氏攔了下來。
“王爺,難道就此作罷了?那玉兒不是白白被打了?”梅氏看著向宗回,不依不饒。
“不,哪能就此作罷,那我們王府的顏面何存?威嚴何在?”向宗回踱著步,思索片刻又接著說道:“我兒被打,那肯定要打回去!不過不能再打打殺殺的了,他畢竟是新科狀元,文武皆狀元啊,那是官家都在時刻盯著的人,出了人命可不好交代!我們可以如此這般……”
三人在書房中密謀許久,向懷玉時不時地發出一陣陣得意的奸笑聲,驚走窗前淮樹上的飛鳥。
就這樣,武植算是徹底得罪了向府,被向國舅懷恨在心,給向家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