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蒙軒做什麼事都沒個正行,雖然有時候工作比較認真嚴肅但大多時候工作也都是嬉皮笑臉的,這樣的人她總感覺不會是一個有職業病的人。
“警察,就得隨時把警惕心放在心裡,要跟呼吸一樣成為本能。”蒙軒說的大義凜然,“而且,第一我的遊刃有餘是分性別的,我老少皆迷但不男女通吃。第二,我沒有被堵住,我只是在聽他念經,你不覺著他說話很有意思嗎?”
經蒙軒這麼一提,商小羽才回想起來剛剛那個白衣鬼說的是家鄉方言的半成品普通話,口音聽起來確實好笑。
但她不知道的“第三”是蒙軒當初剛畢業順利調到警局當警察時的一段往事。當時他跟著隊裡一起去破一個連環殺人案,犯罪嫌疑人已經基本可以鎖定為一個劇團的魔術師,所以他們在演出現場佈下了天羅地網準備抓獲他。但沒想到,在表演過程中他竟然把魔術道具換成了真的兇器當場殺死了自己的一個年輕的女性搭檔。
那個時候蒙軒就在演出現場距離兇手十五米遠的地方,這一切就發生在了他眼皮子底下。等他們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鮮血甚至都流到了他的腳下。
所以從那以後,他寧願犯錯一百次也不願意錯過一次。
因為生命,容不得半點差錯。
*
出行高峰期,哪個專案都人滿為患。商小羽跟蒙軒拉著苟一墨在遊樂場裡轉悠了好久,感覺除了垃圾桶不滿以外現在好像在哪裡都是滿的能溢位來的狀況。
“看那!”苟一墨一聲驚呼。
商小羽仰頭看著那複雜迂迴的軌道,那輛載滿尖叫的小車和那感覺已經快要劃破天空的高速,她懷疑這車會不會下一秒就脫軌飛出去。尤其是看到那車倒掛在軌道上的時候,她都感覺那上面的人下一秒就會跟下冰雹一樣一個一個砸下去。
她情不自禁嚥了一口口水,光看著就已經感覺要窒息了。
商小羽勸道:“一墨,小朋友不能坐那個的。”
苟一墨說:“不是我坐,是你坐。”
“為什麼是我啊?”商小羽忙問。
“哥哥手受傷了不能坐。”苟一墨現在的樣子在蒙軒眼裡簡直就是善解人意的典範。
蒙軒把脖子上的相機拿下來掛到商小羽脖子上,拍拍她的肩膀說:“去吧勇士。記得多拍照哦~”
“對商老師,你到了最高的地方的時候多拍幾張照,媽媽說可以拍到彩虹的。”苟一墨甜甜地笑著,催促道,“商老師你快點,現在人還不多。”
是不多,恐怕沒幾個人願意去送死。
商小羽一邊膽戰心驚一邊吐糟兩個沒常識的人,坐過山車怎麼可能讓帶相機。她默默把相機掛回了苟一墨的脖子上,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坐上了過山車。
當過山車跟脫韁的野馬一樣載著商小羽飛出去的時候她開始懷疑人生,周圍一圈都是劃破天的哀嚎尖叫,她雖不至於叫個不停但她感覺自己是反應最嚴重的,因為她感覺自己可能嚇得連叫都不想叫了。
蒙軒拉著苟一墨在下面看好戲,一個勁兒的起鬨。
“我要到那去拍幾張好看的照片給我媽媽。”苟一墨指著前面一片花花草草,蒙軒剛好來了電話來不及反應就被她牽著走過去了。
是蘇亦澤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