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該知道那些真相。”淵軼來到我的面前,示意樊古離開這裡。樊古看了我一眼,拉住我的手說了一句,“我再也不想重複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經揹負不起了。”說罷,樊古便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看向淵軼,他帶著我指著那些字,一字一字念給我聽。
“大陸1744年,凡人阿爾克斯塔挑戰莫那天心審判者之位,若莫那者勝,則位不改,若阿爾克斯塔勝,成就審判之位,娶莫那者為妻。”
娶..莫那為妻?右下角我簽過字,意思是我同意了?
“那一天我等了很久,”淵哀傷地在我耳邊說道,“我以為就像我想像中的那樣,贏了,光明正大地娶了你,只是沒想到最後竟誤殺了你...”
他這樣一說,我的眼前又閃過了那天陰暗的情景,所有的場景浮現在眼前,我能看清的在場的人有淵,樊古,五長老,我帶著失望失落又落寞的神情簽了字,那一刻從未想過輸贏,只是看著曾經的孩子站在我的對面要奪掉我的位置時的那種傷感,想想便是發自內心的諷刺。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耗下去也沒有意義了...等等!我剛剛說了什麼?
“我剛剛說什麼了?”我著急地問淵軼。
我好像打斷了他的話,他正吃驚地看著我,搖了搖頭說,“你什麼也沒說...”
如果沒說錯,那就是天心心裡所想的!
我衝出了幻境,以我非常意外的速度離開了淵的視線,直逼著人魚潭而去,突然縱入水中,身邊浮起巨大的水花將我吞噬。
我一定是著了魔,我不會水,自然會在水裡死去,死前的那種觸覺,一定會帶我重溫千年前天心的心情。
無盡的水將我深埋,天空離我越來越遙遠,胸口一陣灼烈的窒息感,死亡逼近了,我非常清晰地聽見天心心裡的聲音。
“他們害死了他,也將會害死我,憑我一人已經改變不了了,不如卸掉這個位置,死了至少自由。”
窒息的痛苦非常尖銳明顯,生命的盡頭我得知了這個天大的秘密,居然慢慢欣慰。其實我很怕承擔被淵殺死的責任,不知道為什麼。
小黃魚從水中游來接住了我,摟著我的腰把我往上拖,然後一隻大手直接把我撈了上去,我躺在地上,水珠迷漫在雙眼,朦朧看清了那人的臉,是小古。
樊古一臉吃驚宥擔憂地看著我,握著我的手忙問道,“天心?天心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呵..還是那時候的樣子呢。
回想我來大陸遇見的種種,我敢肯定前世是被惡人陷害,淵軼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我自己,很可能是自殺,與淵和小古無關。
我咳嗽了幾聲,被扶著坐了起來,小黃魚趴在水潭邊上露出個小頭偷瞄我,我衝他招了招手錶示感謝,她“噗通”一聲遊進水底。
“你怎麼在這裡啊?”我問小古。
“我一直都在這裡啊,是你沒看見我,”小古用袖子幫我擦掉臉上的水,關心地問我,“怎麼了?是不是那個混蛋又欺負你了?”
我搖了搖頭,笑了笑,問道,“千年前我被殺的事情,你怎麼看?”
小古支支吾吾了幾聲,但是事情已經暴露,藏不住了,就嘆了口氣,如實托出。
“別人我不知道,淵瞞著你是怕你恨他,我瞞著你是不想你揹負著仇恨生活,當年的事的確很不簡單,只是當時你的事特別意外,淵已經頹廢了很久,而我勢單力薄...”他看了看我,希望得到我的諒解。
我輕輕拍拍他的頭,笑了笑,我當然知道。
“你覺得,是什麼呢?”我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