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決定離開了。
梓箐自然是同意的。
她看出凱文心中的難過和不捨。
其實原主也是一樣,曾經對這個表面平靜而安逸的小鎮抱著無限期許,以為這就是夢想中的生活樣子。
至少在那次猥褻事件以前,這裡一切都是和諧而美好的。
當然,梓箐也可以想見,當他們離開後,甚至要不了多久,這裡又會恢復以前那般的平靜和安逸的樣子。
梓箐發現在這種畸形的規則下,想要得到真正的公正和尊重,真是太難了。
難道將所有人都殺了嗎?就因為別人嘲笑你,奚落你,丟你幾個衛生眼球,因為他們沒有去理解你,尊重你,友愛你,然後就把他們都殺了嗎?
呵,那才是真正的瘋了吧。
別人沒有義務對你好,也沒有義務一定要理解你的痛苦並且感同身受般為你難過。其實,即便是親人之間,也很難做到吧。如此,又怎能去寄希望於普通熟人陌生人?
沒有絲毫的留戀,他們變賣了房產和所有一切,一部分還盧瑟,一部分作為搬家費用。最後還是到瑪麗姐姐所在的城市。
小鎮的人繼續和原來一樣的生活,沒有了“特殊事件”,一切都恢復以往的平靜。並沒有因為少了一家人而又絲毫改變。
威利和安娜家除了因為沒有仇恨目標而有些短暫的“失落”外,也一如既往地生活著。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格達的那一份“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鑑定書,以及那天晚上看到他手持血淋林尖刀的樣子,讓整個鎮子的人都對他甚至他們一家人都退避三舍。
包括在幼兒園裡的麗絲,也因為他哥哥是個精神病患者,手持尖刀將一隻狗殘忍殺死,而在學校裡傳得沸沸揚揚。她被同學們真正孤立和冷落了起來。
甚至包括那些老師和教務職工,也開始若有若無的避開麗絲。因為他們知道她有一個非常疼愛她護她的哥哥,生怕自己哪裡不小心讓這個小女娃不高興,回去告訴他哥哥,然後他哥哥跑來用釘子或尖刀戳他們滿身窟窿,豈不是太冤枉了麼。
這一切都是在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中慢慢發酵著……
凱文和梓箐已經搬離了這裡,他們必須給霍達斯一個全新的安靜的環境,沒時間守著時間對這些糟垢的發酵。
城市裡生活節奏更快,每天都有更多的新聞和新鮮事物充斥人們的視野,所以凱文一家的到來並沒有引起絲毫波瀾和注意。
瑪麗姐姐為凱文找到一份當庫房管理的工作,梓箐要照顧霍達斯,其實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川流的路上以及跟人們虛與委蛇地打交道,並以此為藉口,正式與凱文分房而睡。其實從她進入這個任務世界開始,各種事情接踵而來,兩人更像親人般的關係了。
梓箐一邊修煉一邊照顧霍達斯,一邊準備執業醫師資格考試。原主並不是醫學專業,所以她必須從頭開始。自學考試拿到文憑才能進行下一步。
當家人得知她現在這個年齡還要去自學考試時,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凱文仍舊用最大的胸懷錶示理解和支援,甚至接受她分房的提議,只覺得這次事件對妻子打擊太大,他身為男人和一家之主卻沒有能力保護好妻兒而自責,所以此時他沒有絲毫怨言,並且更加努力的工作維持家裡的開銷。
梓箐有著非常強悍的記憶能力,也不用藏著掖著,只用了一年完成醫科大學的自學考試,而後便開始熬資格熬資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