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風走後,他手下的人自然是不會留在衙門裡面。熱鬧了一天的縣衙頓時冷清了下來。坐在書案前面的十幾個官員個個都是面面相覷,覺得今天的事情簡直是不可思議,可是自己手中的銀票和地契都說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這個事情不是做夢,而且是實實在在的發生過了。
又是過了一會,張清寒站起來了清清嗓子低聲說道:“今天的事情咱們也是看到這靈山守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大家也是得了好處,今後如何做,不用本府多說,想必各位都是知道輕重。”
誰會不知道輕重?這個屋子裡面官員都是一個個久經宦海的老油條,心中自然是有數,都是站起來拱手說:“自然是曉得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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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縣的事情,在靈山其他的縣城,倒是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雖然隱隱約約有訊息從掖縣那邊傳過來,去那邊操演的風字營,順手剿滅了一支響馬,但是,卻是無人證實,等到風字營各路人馬操演完畢都回到靈山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六月中了。
民間沒有動靜,但是官場上,卻是訊息暗暗的在流通,官員們一省為官,誰沒有幾個同鄉同年,知己交好的,餘風在掖縣的作為,很快就被那些官員們拼湊出了一個大概,一時之間,有羨慕掖縣官員的好運的,也有詆譭餘風蠻橫的,但是,不管那一種議論,餘風手上有一支可用之兵,卻是都承認了的,這也連帶著,餘風派駐到各縣的那些鹽丁,待遇陡然上了一個檔次,以前就算對這些鹽丁不聞不問的縣鄉,對這些鹽丁的態度也變得好了起來,竟然不時還有慰勞之舉。
餘風風塵僕僕回到自己的家裡,人前端莊的雪娘,在後宅裡卻是如同一隻快樂的雲雀,古人云:小別勝新婚,這話自然是經過無數小別的人親身驗證過了的,兩人少不得如膠似漆了幾日,耳鬢廝磨之餘,雪娘提到了伍勝男的事情。
“我剿滅王家,可不是為了貪圖他什麼,這婦人想的到美,做牛做馬,願意給我做牛做馬的人還少了嗎?”餘風笑道,摟住雪娘白生生的身子:“我的雪娘不也是願意給相公那個...騎的嗎?”
“淨說些瘋話!”雪娘紅著臉啐了他一口,在他的胳膊山不輕不重的擰了一下:“人家和你說正經的呢!”
“勝男孃家已經沒人了,夫家又和她恩斷義絕,自己又無恆產,連個謀生的手藝都沒有,以前是靠著想伸冤這口氣撐著,才一直到如今,現在她仇也報了,總的得日子不成,難道咱們就這麼狠心把他往外推?”
“也沒說不管啊,在這件事情上,咱家也是得了不少好處的,自然不會虧待他,給她些銀子,她要謀生也好,要尋個人家嫁了也好,總歸是對得起她了!”
“你怎麼這麼糊塗,她一個女人家,又沒有男人幫襯,給銀子給她,那不是害了她嗎?現在的世道又多亂,你又不是不知道,照我看,就留下她吧,咱家裡頭的事情,全靠小環一個人也不行啊,我看你啊,遲早會收了小環那丫頭的,到時候,難道讓我們當主母的和那些下人們去直接打交道?”
“你的意思是,讓她做咱們家的管家婆子?”餘風問道,聽出雪孃的意思了,不過,他倒是不怎麼在意。越是沒有根基的人,用起來,他就越放心,像伍勝男這種身受他的大恩,又沒有什麼根基的人,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是啊,我看她能行!”雪娘狠狠的點點頭。
“你說行,那就行吧,按你的意思做就是了,家裡的事情,你做主好了!”餘風笑著應允了,卻是一把又胳肢到雪孃的腋下,雪娘咯咯一笑,還了回來,臥室裡頓時春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