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情形,在風字營各處也在上演,唯一的不同,就是鼓動方式的不同,不過,這一點小小的差異,在這個時候,顯得無足重要,他們知道的就是,北方的韃子,死心不改,老是惦記著風字營這塊有著他們的家小,有著他們的夢想的基業,而且,這些韃子,遠遠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可怕,無論是去年的平壤守城,還是剛剛傳來的大捷,全殲韃子三千餘人,這些戰績,給他們提供了無比的信心,原來,我風字營的戰力,也不比這惡名天下的韃子差,既然如此,你要來惹咱們,那麼,咱們有而不用客氣了。
平壤城餘府。
餘風有些好氣的看著自己的幾位夫人,一個個生離死別一樣的,趙雪娘雖然沒有像其他幾位那樣看著自己,但是,平日被‘奶’媽帶著的餘越,也此刻躺在她懷裡,不安分的扭動著,這個樣子,可比其他的幾位夫人,更有殺傷力一些。
“我都說了,我坐鎮在這平壤,又不帶兵出去,幹嘛這個樣子,好好的吃頓飯都不行?”這是餘府的晚宴,不過,這個時候,在餘風看來,更像是三堂會審一樣。
“妾身們雖然對夫君的大事不甚瞭解,但是,這在座的姐妹們,哪一個不希望夫君平平安安,富貴長久,這等大事,夫君籌備了這麼久,這臨到出征,才告訴大家,這都把大家當成什麼了?”甄環有些委屈,這個狠心人,居然沒事一樣,騙了大家這麼久,看雪娘那樣子,只怕在今天之前,也不知道。
“軍國大事,豈能不密!”餘風板起臉,見到吳嫣然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頓時有些訕訕,“倒也不是存心瞞你們,只是這事情,嫣然也參與了,我以為你們早就知曉了!”
“相公,嫣然的本事,我也是知曉的,相公的顧慮,我也清楚,相公是做大事的人,自然有自己的考量,雪娘只是提醒相公一句,如今相公不光是一城之主,也是一家之主,家國天下,這家,還是要排在國前面的!”雪娘倒是一臉的恬靜,只是餘風怎麼看,都覺得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隱隱有這一絲調笑的意思。
“我當然有考量,不是為了你們,為了兒子,我至於嗎?”餘風笑了笑,用手指捏了捏不安分的餘越的小‘肥’臉:“乖兒子,爹給你打一個鐵桶基業出來!”
“真的不親征?”吳嫣然對於餘風的計劃,還真是不太清楚,夫人參政,總不是王道,她自己已經很是自覺的從一些敏感的話題中離開了,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讓餘風的那些屬下,少了一份敬畏之心。
“暫時不動,咱們兵分兩路,我暫時在平壤側翼,等到推過去,我再去新義安,你安心,你相公怕死的很,沒有必要,我犯得著和韃子拼命去嗎?”
“虧你還是大男人呢,哪有男人說自己怕死的,還在自己兒子面前!”吳嫣然白了他一眼,風情萬種。
“怕什麼!”餘風牛氣哄哄的說道,“何意百鍊剛,化為繞指柔!英雄也有兒‘女’情長不是!在自己的夫人面前,說這話,一點都不損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淬,你是英雄嗎?劉關張哪一個像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我看,你不像個英雄,倒是像曹‘操’那個梟雄!”
“說得好!”餘風喝彩了一聲,“還是我家嫣然明白,你看這英雄,哪一個不是倒黴蛋,你只聽說過有英雄落難,沒聽說過有梟雄落難嗎?這英雄和梟雄相比,就是一個傻大三粗賣力氣的,人家梟雄,可是動腦子的,這高下一比就知道了,至少,你看看史書,凡是英雄,十成裡面,不說全部,至少有就成是沒多少好下場的,但是梟雄就不同了,他們一直滋潤到死,要是讓我選擇,我寧願在這‘亂’世,當一個梟雄,而不去做一個傻乎乎的英雄!”
“那相公的此次征伐清國,是梟雄之舉,還是英雄之舉?”
“英雄之舉怎麼說,梟雄之舉怎麼說?”餘風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從自己的‘女’人口中聽到她們的評價,也是一件非常有樂趣的事情。
“英雄之舉,自然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以義服人!”吳嫣然俏皮的笑了一笑:“梟雄之舉,自然是和清國比一比誰的刀快,誰的拳頭大,不說折服對方,最少,要讓明白,我新城,也不是一個任人‘搓’‘揉’的地方?”
“就沒有別的選擇了?比如說,佔佔便宜就跑的哪種!”
“啐,那是小人之舉,登徒子之舉了!”吳嫣然說道:“清國的軍力,大都在遼東,盛京以南,未必就有多少軍力,夫君事先將這征伐之事,做的如此隱秘,這暴起發難,憑著我風字營的軍力,就是堂堂正正的碾壓下去,勝算也是不小,我們又不是以清國為最終目的,要的不過是他們佔的朝鮮的這些地方,諒他們也不會舉傾國之力來攻,不然的話,遼東明軍伺機而動,那他們未必就吃得消了,相公為何老有這種不入流的想法?”
“也許,也許這不是佔點便宜的事情!”餘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準,這便宜,我不是要一點,而是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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