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們的人勝了麼?”餘風霍然站起來,立刻又暗自按捺住自己心中的興奮,慢慢的坐了下來。
“大人,捷報!捷報,我風字營新城守軍攜我馬隊丘時千戶麾下,一舉克敵,全殲新城賊軍,斬敵近千,俘虜賊人四百餘人,繳獲炮船四艘,紅衣大炮四十餘‘門’!”
信使一路不曾停歇,直接穿堂過室,直接將書中的捷報送到了餘風的堂下,用力大聲的喊道,彷彿將所有的力氣全部在餘風面前喊出來似的。
街道上,軍營裡的歡呼聲已經漸漸的大了起來,大得就連在這大堂裡都可以聽得見了,在餘風身邊的陳敏之聽到外面鼎沸的人聲,也禁不住眉‘毛’往上挑了挑,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來。
走下堂去,他從堂下接過信使手中的接報文書,轉身走到餘風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將文書‘交’給餘風:“大人,咱們勝了”
餘風臉‘色’平靜的接過文書,彷彿剛才那個興奮得霍然站起來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文書上的內容:“叫他暫且下去休息,若是捷報屬實,應該馬上就會有第二個信使,第三個信使到來!”
泰山崩於面前而臉不變‘色’!餘風小小的忘形了一下,旋即覺得自己的養氣功夫還是差了一些,他不應該為一條還沒有得到證實的訊息,而如此動容的,這在平時尚且是看不出什麼害處,若是在萬軍從中,千鈞一髮之時,若是因為自己不能保證足夠的冷靜,也許就會放下一些不可彌補的錯誤,而有些錯誤,一旦犯下,他就不會再有改正的機會,而他也不想讓自己有機會犯下那樣的錯誤。
“是!大人!”陳敏之領命退下,餘風卻不知道,他認為自己還尚嫌不夠的養氣功夫,已經讓陳敏之暗地佩服不已了,能夠隨時剋制自己的感情,保證的著冷靜的頭腦,是成大事者必有的素質,雖然餘風才氣象初成,但是,這種素質,已經開始在他的身上慢慢體現出來了。
果然不出餘風所料,不到一個時辰,第二個信使也來到了。而且,這個信使餘風還很熟悉,是他以前的親兵,後來外放到馬隊的一個總旗,這次的捷報和上次的捷報沒有任何的不同,唯一多點安慰的是,捷報中提到原本已經撤離新城的餘風的家眷們,已經在新城派出的兵丁護送下,開始返回新城了,而一直呆在新城的趙雪娘母子,也平安無恙!
這樣的話,基本上捷報的真實‘性’就可以確定了,餘風望著恭敬退下的第二個信使,坐在大堂上,拍著他身下寬大的椅子的扶手,連說了三聲不錯!
“雲青山不錯!董千秋不錯!丘時不錯!”
“大人這次可不必憂心了,這平壤的駐軍,不用再調動了,我新城穩如磐石!”陳敏之站在餘風的身邊,沉聲說道。
“不錯,新城穩,自然我平壤穩!”餘風終於暢快的大笑起來,“何況,咱們這次,還白撿了一個長淵不是!”
既然新城沒有威脅,那麼,長淵這個實際上已經處於風字營控制下的城池,餘風自然不會那麼好心的還給崔陽浩,有他風字營在平壤,崔陽浩一兵一卒都不敢妄動,至於已經被風字營呼叫的兩千老卒,有丘時在那裡鎮著場子,難道還怕他們翻天不成?
當然,他若是不願意自己的吃相那麼難看,也儘可以和崔陽浩扯淡,比如說扯些什麼這些賊人潰散入民間,這新城長淵危險未除,仍需繼續清剿之類的藉口。不過,這些藉口,純粹就是一塊遮羞布而已,他清楚,崔陽浩心裡也清楚,至於崔陽浩是願意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扯下這塊遮羞布和自己翻臉,那就是他的選擇了。
不過,餘風有九成的把握,崔陽浩會選擇第一種應對方式,畢竟,任何一個被人用刀子抵住腰間的人,這腰桿子都不會直的起來的。
他就是那個執刀的人,風字營就是那把鋒銳無比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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