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段家嫡女,你不想復仇?”
段輕舞依舊麻木地遞過去水杯,蒼白臉頰露出一抹冷笑:
“賈鎮撫使,我憑什麼信你?你和軒轅知古是同僚!”
“縱使如紅塵老人所言,你的確想弄掉軒轅知古,可我憑什麼相信你有能力做到?”
見賈環神色漸冷,段輕舞情緒毫無起伏,輕言:
“我親眼目睹父母姐弟死在我的面前,我看著段家稚童被屠戮殆盡,我經歷過人世間最絕望最煎熬的場景,我不會懼怕任何威脅。”
“你想要殺戮,大可舉刀,你想要逼問,大可用盡刑具。”
她說得很坦然,她從心裡厭惡大乾,更對錦衣衛恨之入骨。
最重要的是,她不害怕任何折磨。
雙鞭沉聲道:
“段姑娘,你好像分不清善惡!”
段輕舞凝視著他,反問一句:
“誰是善?你們錦衣衛為何會給大理段家報仇?無非是鬥爭,權力場上永遠有妥協,一旦突然跟軒轅知古化解間隙,那我淪為賈鎮撫使的棋子,我所知道的都傳進軒轅知古的耳裡。”
雙鞭啞然。
他知道這位段氏嫡女異常聰慧,站在她的立場,確實要秉承這種想法。
段輕舞態度果斷道:
“賈鎮撫使,要麼殺了我,要麼用鷹犬手段行刑逼問。”
賈環安靜落座,淡淡道:
“如何才能信任我?”
這個女人非常關鍵,一是知曉起因過程,二是在北莽都城可能有關係,也許知道軒轅知古勾結韃子的罪證。
靠行刑沒用,必須獲取信任。
段輕舞沉默許久,驀然丟擲一句話:
“你不是錦衣衛鎮撫使嗎?讓南疆總督鋃鐺入獄,其子其兒媳都要人頭落地!”
聞言,秀才雙鞭等人面面相覷。
賈環注視著她:
“為何?”
段輕舞眼眸深處透著冰寒之色,夾雜著痛苦,厲聲道:
“三年前,透過他兒媳的關係,這畜生收了段家鉅額酬勞,信誓旦旦讓段家暢通無阻,順利逃往更南方,這畜生出爾反爾,將行蹤透露給軒轅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