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瞻基穿越到這個時代,完全不必費心費力的來搶權,就能讓自己的意志得到最大的執行。
朱瞻基擁有經驗和眼界,那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除了他之外,包括朱棣在內,其實都不會知道未來的歷史會如何發展,都還在摸著石頭過河。
連皇帝都是這樣,你讓一個備受掣肘的大臣能有多少驚世駭俗的改革思想呢?
所以朱瞻基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思路,不再試探其他人的想法,直接給出了自己的決定。
他讓李亮拿過來了自己沒事時候記下的本子,翻到了其中一頁說道:“所謂海權,應該是大明疆域的衍伸,國家實力的增強,大海也是國土,海外化民也應該為大明的發展做出貢獻。而海權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
第一,體現在政治方面。透過擴張海權,使我大明在全世界範圍內全面建立起華夷政治體系。而這種政治規則是我大明皇權的衍伸,讓蠻夷小國都能遵循的華夏傳統的“王者無外”、“懷遠以德”的觀念,遵循我大明的治世規則。”
其他武將沒有太明白朱瞻基的話,但是以金純為首的文臣,還有解縉,黃淵,鄭和這些人都聽的心潮澎湃。
特別是鄭和,這一點就是他內心所想的,這五次下西洋,他的終極目標其實就是這個。
他們望向朱瞻基的眼神火熱,更將朱瞻基手裡那個巨大的本子看做是一個寶藏。
眾人雖然驚歎,神色大變,但是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屏聲靜氣聽著朱瞻基繼續向下說。
“第二,是大明軍事力量的展現。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蕞爾小國各自偏安一隅,國家所處的環境,天氣,地理都有所不同,民族性格也有不同。
想要讓所有國家遵循我大明的規則,肯定有一些國家不會搭理。那麼在這個時候,就需要我大明用武力將他們征服。至於對付各國的方式,如何最大限度展現大明的武力,這個稍後再講。”
一眾武將對這個最有興趣,但是聽到朱瞻基開個頭卻不向下說,一個個都有些憋悶。
不過海權這個議題的總述還沒有說完,眾人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第三,就是經濟力量的體現。”
經濟可不是外來詞,最早在漢晉時代就有了這個專用詞,原意是經世濟民,所謂經濟。後來隨著社會的發展,又有治國才能之意,還有朝廷財力,物力之意,是一個通用的社會名詞。
“曾有腐儒說,經濟總量是不變的,你多拿一點,他就少拿一點,這是一派胡言。南宋時期,偏安一隅的朝廷一年稅賦就達到四千萬貫以上,如果經濟總量是不變的,為何我大明十年前稅賦不過兩千萬?如果是不變的,前年我大明稅賦又達到三千萬兩白銀以上?難道是朝廷把百姓的財富搶過來了嗎?那為何百姓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聽到朱瞻基說一派胡言,金純的眉頭皺了一下,他對經濟不太懂,但是也知道歷朝歷代的百姓收入,稅賦都在一直變化,想反駁也反駁不來。
他皺眉頭不是因為朱瞻基的話說錯了,只是認為一派胡言有點說的太狠了。
“在孤看來,經濟就是對財貨的管理,是對百姓生產、使用、處理、分配一切財貨過程的總稱。從小的方面說可以指一個百姓家裡的家務管理,大的方面指一個國家的總體稅賦,消耗的概括。
在這過程中,皇室,官員,百姓的生產、儲蓄、交換、分配的各項活動都包括在裡面。生產是這一過程的基礎,分配是這一過程的結束。
我大明雖然只統管大明一地,但是如果我們掌握了其他國家的經濟命脈,那就等於我大明的經濟力量也衍伸到了其他國家。”
這個時候,最激動的是負責會議記錄的黃淵,他棄文從武,但是對打仗沒有興趣。他從軍只是想讓家族力量增強,有更強的抵禦風險的能力。
從他到了海軍總部以後,主要負責的就是後勤工作,對各種物資的供應,調配,在別人看來是繁瑣無比的事務,但是對他來說,卻樂在其中。
而他也是對朱瞻基說的這方面內容感觸最深的人,恨不得會後就跟朱瞻基就這方面的話題進行深入的探討。
“第四,是文化力量的展現。這一點是所有人都疏忽了,但卻絕不該疏忽的一點。
以我大明此前的四下西洋為例,滇國公勞苦功高,與三十九國進行了密切往來,讓他們拜我大明為宗主國,朝貢大明。
但是滇國公卻疏忽了文化的重要性,以至於十幾年來,這些國家只是名義臣服,對我大明依舊離心離德。
既然為我大明屬國,當以說我大明話,寫我大明字,守我大明禮為榮。但是在南洋一帶,卻是綠教昌盛,百姓只知學大食文字,守大食禮,視我大明儒家學說為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