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說道:“劉承徽隨我東征,一路行事有度,又精通藥理,能當大用,這次還帶上她。馬良媛天真可愛,年歲又小,不必急著讓她懷孕,也可以帶上。其他人就由你……”
“萬萬不可!”薛尚宮連忙說道:“奴婢只是下人,如何能當殿下的家?何況若是我今日做主,此後這宮裡怕是沒有奴婢容身之地了。”
朱瞻基一想,還真是如此。她若是做主了,那些沒有被安排跟著朱瞻基一起去的嬪妃還不恨死她啊!
奴婢當家,天理難容。這種事可不能破壞了規矩。
他自己心裡沒有這方面計劃,覺得左右為難,就說道:“還有兩個月呢,說不定這段時間還能再懷上幾個……我再看看吧……”
第二日,朱瞻基在海軍總部接見了返京的楊章德。昨日一直沒有機會跟他見面,今日剛好跟他說說朱有燉拜託的事情。
楊章德此人心狠手辣,膽大包天,卻也是個精明得力之輩。這是一把利刃,用的好了能傷敵,用不好就傷了自己的手。
不過朱瞻基自認還是能控制住他,如今的皇權社會,一個錦衣衛的鷹犬,哪怕像紀綱一樣位極人臣,破壞力也有限。
他不是掌握朝政的文臣,一個決定就能影響大明的根本,也不是率軍千萬的將領,能興兵造反壞了一方太平。
錦衣衛的所有權力都是為了皇權服務,也被皇權緊緊限制住,不怕他翻了天。
詢問了一番此次去太原的經過,朱瞻基裝作不經意地問起了少紅之事。
朱瞻基的話雖然輕描淡寫,但是楊章德聽在耳中卻如同驚雷陣陣。身為一個上位者,是不會在意一個下屬的私生活的,而當上位者關注此事的時候,必然是有其他他不知道的緣由。
他不敢馬虎,更怕猜錯了朱瞻基的意思,只能被動地說道:“微臣倒是見過那少紅幾次,不過只是欣賞,並無獨佔之意。”
朱瞻基擺了擺手說道:“我也就是隨口一問,我就是管的再寬,也管不到你的房內事。不過你要記得,跟我做事要講規矩。……若是少紅心甘情願,你納也就納了,但是若你仗著自己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仗勢欺人,我也不會饒了你。去吧……”
朱瞻基越是這樣,楊章德也就越是心虛,雖然他並不曾為難過少紅,也是他的下屬也有意無意地透露出了自己對她的興趣,潤香樓那邊也把少紅看做是自己的禁臠。
走出了海軍總部,他的心仍然吊著,沒有著落。殿下日理萬機,當然不會專門為這樣的事提一口,既然提出來的,那就必然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他回頭看了看褚松,說道:“褚千戶,我不在京城這些時日,潤香樓可有異常?”
褚松雖然羨慕楊章德快速地爬到自己的前面,但是事已如此,很能認得清自己的位置。“指揮大人有所不知,周王世子奉聖命在潤香樓編一出新戲,據說皇上都會親自蒞臨,如今潤香樓全部人馬都在為這出新戲做準備。”
身為錦衣衛指揮僉事,楊章德當然對王室成員的基本資料都有掌握。周王朱橚與當今升上一母同胞,周王又一直堅定支援聖上,所以周王府,蜀王府,楚王府,寧王府這四個與皇上關係親近的王府,一般人都是不敢惹的。
他們手裡雖然沒有權力,但是皇上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欺負了他們。
褚松又說道:“指揮大人可知昨日午後太廟宗族大會……”
這件事就是因為楊章德他們的查案引發,所以楊章德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晉王罪證就是我等查明,豈有不知!”
褚松笑道:“但是宗族大會之後,殿下與周王世子單獨相見,還邀請了周王世子到興慶宮做客,吃了晚飯才送他離開……”
楊章德明白了過來,將一塊玉佩塞在了他的衣袖裡。“這是朱濟熺送我的,據說還是前晉王的心頭愛,此番送與褚兄。你如今還在殿下身邊,你我兄弟也常聯絡……”
褚松摸了一下袖子裡的玉佩,體驗了一下手感,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周王世子就是一個書呆子,戲痴,指揮大人切記不要送金銀,要是有幾個戲本,他肯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