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際火車的侷限性比較大,不像汽車一樣,可以大街小巷地穿行。所以,除非是遠一點的地方,汽車還是要比火車方便一些。
承天門外的議會大樓西側,就有一個公交站點。爺孫倆牽著手上了汽車,幾個錦衣衛的護衛勉強擠上了車,剩下的人就只能趕緊開上自己的車跟在後面。
上車之後,車上已經沒有了座位。不過這個時代民風淳樸,禮教甚嚴,看到朱瞻基這樣一個老人帶著孩子上車,立即就有幾個青年起身讓座。
朱瞻基並沒有取下帷帽,只是點了點頭,拍了拍朱佑樘的腦袋。朱佑樘楞了一下,才醒悟過來,向其中一個青年表示感謝。
對方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問道:“小公子可曾進學?”
朱佑樘自小被當做帝國繼承人培養,除了幾個親近之人,其他人哪裡敢隨便捏他臉蛋。
他也不習慣這種親近,羞紅了臉,卻也不能發脾氣。只能彆扭地說道:“已經進學。”
朱瞻基坐了下去,抱著朱佑樘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讓座的年輕人穿著理工大學的校服,站在他們的身邊顯然有些無聊,不時逗著朱佑樘。
“小公子今年幾歲?”
“小公子學到什麼科目?”
“小公子知道電是怎麼來的嗎?”
朱佑樘顯然不習慣這種逼問,擠牙膏一樣地回答著他的話,不時還望向朱瞻基求救。
朱瞻基笑了起來,開口問道:“瞧你裝束是理工大學學生,你是哪一學科的學生?”
對方答道:“回先生話,在下是電力學科的學生,專門研究風力發電學科。”
朱瞻基道:“既然已經專研一門,說明你已經是研究生了啊。不錯,算得上是個才子。”
對方呵呵笑了起來。“不敢當,如今大明研究生已經逾萬,這才自難免也太多了一些。”
“小哥過謙了。我大明四洲人數幾近三億,研究生至今才一萬餘人,三萬裡挑一,如何當不得才子之稱。”
見朱瞻基氣勢不凡,語氣也頗為正經,對方也略微正經了些,說道:“真理的研究如同浩瀚之海,懂得越多,越能發現自己的渺小。”
朱瞻基沉吟了一下,問道:“既然你是研究風力發電專案,那麼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大明中洲之地,哪裡適合發展風電?”
對方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西北。這東部沿海雖然也適合風電,不過風電成本比水電,煤電略高,而且發電量略有不足。在東南發展風電,綜合比較起來,不如水電。
而西北缺水,卻因大漠和戈壁廣闊,風力資源充足,以成本,損耗,綜合比較,在西北發展風電更為有利。”
見他提起西北就一副激動地模樣,朱瞻基楞了一下。相比繁華的東南,西北一直被視為苦寒之地。不管是官員,還是技術人員,都不願意前往西北。
但是這個年輕人卻如同一個理想青年,對西北充滿了嚮往。
朱瞻基問道:“家中可是有長輩在西北任職?”
對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用西北口音說道:“在下幼年在嘉峪關長大,一直到大學才來應天府求學。”
朱瞻基仔細看了看他的臉,問道:“王悅王世昌是你什麼人?”
對方大吃一驚,看著朱瞻基帷帽下的臉,卻看不清楚。“在下王春,王世昌乃是家父。閣下身穿西北軍服,可與家父舊識?”
朱瞻基笑道:“原來是威寧伯世子,卻不曾想,你如今卻成了一位技術人員。”
王春沒有想到對方直接揭破了自己的身份,越發認為對方跟自己父親是舊識了。“敢問閣下大名,若是家父舊識,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