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一下說道:“臣父不念君恩,恣意妄為,不管陛下如何處置,臣都心甘情願。只是鄭家三代數十人,久歷軍陣。臣願戴罪立功,帶領鄭家三十二人,為陛下效命,為大明效力。”
他不敢將話題扯到懲罰上去,因為不論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作為罪臣,沒有做主的資格。
所以他就只能表明自己的心意,先以保全家族其他人為主。
朱瞻基對鄭英的瞭解不深,但是關於他的資料,卻是從六歲就開始建立檔案。所以這個人什麼性格,什麼長處,都記錄的一清二楚。
然後再綜合各方面的因素,加上這個時候對他的印象,朱瞻基的心裡就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龍椅之上,朱瞻基輕嗯了一聲說道:“將府內後輩約束在府,明日,你就隨同國防部和錦衣衛的人員搭乘火車,前往康居。到了康居,你要配合錦衣衛,通政司的人員查案,穩定鄭家諸人的心。待你父被押解到應天府,屆時會有旨意傳達。”
鄭英再次叩首道:“陛下鴻恩,罪臣不敢或忘。”
在撒馬爾罕,鄭宏的被軟禁引發了劇烈的震動。多年來,他利用懷柔政策與周邊各族交好,甚至利用朝廷的優惠政策,來做自己的人情。
所以,不管是哪一族,包括當地勢力最大的烏茲別克人,蒙元人,波斯人這三大勢力,都與鄭家交好。
鄭宏被軟禁,還是被自己的兒子軟禁,在第二天就讓當地各族心生他意。
而豐城侯李家,西寧侯宋家的兩位家主,卻是後悔不已,因為他們將鄭宏的淫威下太過於謹慎,失去了一舉搬掉鄭家的機會。
如今鄭家自己肅清了有造反之意的鄭宏,而且鄭芳和鄭薄雷霆出擊,將鄭家一些跟鄭宏心思相近的族人也都軟禁了起來。
還沒有等到其他兩家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跟京城聯絡上,並且在第二天,就將鄭宏,包括兩位族叔,三個族兄弟送上了前往應天府的火車。
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除了要求鐵路局沿途保護,還抽調了兩百邊軍隨車前往應天府。
李家與宋家雖然跟鄭家也是姻親關係,但是鄭家一直壓在他們的頭上,如果有機會,他們兩家絕對不介意落井下石。
可是,鄭芳與鄭薄根本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但是,總督意圖謀逆,還是給軍隊帶來了一些影響,如今不少士兵人心惶惶,不知道該聽誰的。
鄭芳為了表示誠意,自願收縮軍權,讓胡順這個參謀安撫全軍。
他不敢將軍權交到其他兩家姻親的手裡,要是他們現在隨便弄出一些動作,板子還是要打在鄭家身上。
而胡順雖然一直與鄭宏不合,卻代表的是國防部的監察部門,在緊急時刻,有撥亂反正之權。
撒馬爾罕的風波也直接影響到了西域的各軍,包括駐紮在唐林三城的兩萬軍隊,現在也不敢隨便出兵。
這讓唐林城他們的壓力登時大了許多……
幸虧這幾日又下了一場暴雪,而白人聯軍駐紮在伏爾加河西岸,也不敢出兵。
三日之後,國防部的電文傳到了唐林城,北地總兵成安伯郭昂這才放下心來,率領大軍頂替下了唐林城駐軍,讓他們進行休整。
郭昂祖父郭亮是靖難名將,死後被追封興國公,但是家族只是世襲伯爵。
其父郭晟粗魯,文墨不通,不得朱瞻基喜愛,一直在京城長陵衛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