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朱瞻基當中座靠,對面坐著表情嚴肅的蹇義。
蹇義開口為孔家求情,這在朱瞻基的意料之中。朝中大臣們即便不信奉儒家,卻也不會坐視中華大地的千年體統在朱瞻基的手裡消失。
朱瞻基將孔樂南所作所為跟他說了一遍,又說道:“他此番作為犯了大忌,不可輕饒。愛卿不必憂慮孤會直接斷了儒家的根基,這儒家,孤還是會用的。”
蹇義道:“殿下,天下人皆知,這孔家就是儒家代表,殿下如此步步為營,咄咄逼人,是在讓人不能安心啊!”
朱瞻基點了點頭道:“所以孤才要改變,這孔夫子是孔夫子,儒家是儒家,孔家沒有那麼大的臉面,能代表儒家。”
“千年之道統,殿下一朝一夕就想改變,怕不是那麼容易。殿下略有操之過急,以臣之見,這如同痼疾,當緩用藥。”
朱瞻基笑道:“輕重緩急,孤自然是知道的。若是孤不做出這番姿態,萬民又如何知道孤的態度?若是孔家不因此大傷元氣,世人又如何知道他們表面道貌岸然,實際上男盜女娼?”
“殿下,慎言啊。這孔家何至於如此,即便有些失了道義,卻也……卻也……”
蹇義沒有想到朱瞻基竟然會用如此惡毒評語來評價孔家,這已經不是厭惡了,完全是憎恨。
孔家在殿下的心裡竟然是這樣的印象,那他們的結果註定好不了。
可是蹇義發現,朱瞻基完全不是臨時起意,想要對付孔家,這完全是早有預謀。
殿下的成長軌跡他也是很清楚的,雖然他從小不喜儒學,但是也接受了儒學教育,何至於用敵人的態度來針對孔家啊!
只有皇上,除了他,沒有人會給殿下灌輸這樣的教育。可是皇上以往也沒有表現出對孔家的憎恨啊!
而朱棣不知道,自己又給朱瞻基背了一次黑鍋,他這個時候正躊躇滿志,準備去征服世界。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剛一出海,他就被海浪給打敗了。
他以前不是沒有坐過船,從來沒有出現過暈船的現象。
不過那是在運河裡,江裡面。出了松江的入海口,進了大海,這跟江裡面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雖然他乘坐的巨舟已經比那些戰艦穩的多,可是這船整日晃晃悠悠,人都好像飄在空中,腳不落地。
然後他就吐了個天昏地暗,不僅是他,跟他一起出海的內侍們,一些大將們,無不吐的天昏地暗。
他年紀大了,吐了兩日,人就變得萎靡不振,不過這沒有讓他畏懼,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船到寧波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習慣了下來。他原本還準備在寧波耽擱幾日,但是今年的春季變的很短,氣溫上升很快,如今北風已經小了下來。
他不想耽擱行程,加上又跟暈船在作對,所以他決定了不在寧波耽擱,趁著北風未停,直接前往呂宋。
在寧波,他連船都沒有下,只是召見了寧波的一眾官員上船,交待了一番,便下令南下。
四月初一,在應天府舉行大朝會的時候,他的船隊浩浩蕩蕩地駛向了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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