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寓意不錯,可曾定級?”
“孩兒身為太孫,此職只是兼任,所以並無定級。”
朱高熾長嘆了一聲說道:“既然獨立於五軍都督府,並且為與五軍都督府並立,特賜名海軍,豈不是又一個正一品之職……”
五軍都督府的大都督,都是官居一品,不過這個職位都屬於是顯爵清職,除了打仗的時候,都督的手裡並無實權。
因為都督的手裡沒有調兵權,只有領兵權,所以不打仗的時候,一點實權也沒有。
而且,這個職位大部分都是一些勳貴兼任,比如朱瞻基的舅舅彭城伯張昶,就是中軍都督府的左都督,級別雖然高,但是手裡的權力還沒有一個五城兵馬使,京衛指揮使的權力大,好歹對方的手下還有一些兵。
但是,這個海軍既然獨立於五軍都督府,又是由朱瞻基擔任司令部司令。依方賓那巧言令色的尿性,怎麼可能會制約朱瞻基,這個司令,恐怕將會比英國公張輔的權力還要大。
朱瞻基畢竟是他的兒子,他就是再不甘,也不會因此就惡了自己的兒子。
可是他也不是一個大度的人,自己處境艱難,與兒子的春風得意相比,他這個父親情何以堪?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一點怨念也不能表現出來,如果他敢有怨念,這個太子之位哪怕就是因為兒子的關係能保住,他以後也別想再以太子身份出席任何場合。
在父子親情這一塊,他的父親從來沒有在乎過啊!
想通了這些環節,他最後還不得不反過來告慰朱瞻基。“你能擔此重任,是你皇爺爺對你的期待,你要用心做事。我對軍事一無所知,也不能給你太多教導,盼你能多聽少言,三思而後行,切莫辜負了你皇爺爺對你的期盼。”
“是,孩兒遵命!”
“回去吧,我也累了。”朱高熾再也撐不下去了,回首對龔慶凡說道:“扶我去書房安歇,今日孤要一個人靜靜。”
龔慶凡扶起了朱高熾,朱瞻基也連忙上前扶住了他另一邊的手臂。朱高熾這才抬頭看了朱瞻基一眼,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朱瞻基在他的臉上看到消沉和失落,還有深深的陰鬱,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實在有些大啊!
等到出了偏殿大門,他才揮了一下手臂說道:“讓龔大伴他們來就好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朱瞻基鬆開了他的手臂,另一個太監立刻接過他的位置,扶著有氣無力的朱高熾遠離了去。其他太監們一個個有條不紊地打著燈籠,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了黴頭。
等他的身影消失,朱瞻基才回轉過頭,對上了張氏有些擔憂的眼神。
十年的恩情,朱瞻基現在對這個母親也是真心敬重。朱高熾妻妾眾多,張氏現在也根本不再爭寵,一心撫養幾個孩子。
朱瞻基攥住了她的手,輕輕笑了笑說道:“母親不必擔憂,孩兒沒事,父王也只是有些失落,過兩天就好了。”
張氏最重視的還是自己這個大兒子,因為她也很清楚,朱高熾身體不好卻又貪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走了。
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這個大兒子。
她反抓住朱瞻基的手說道:“我兒能受父皇看重,我跟你父王只會開心。你切記保重身體,用心做事,我就別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