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逼近她的小臉,聞著她身上的馨香笑道:“下次再敢懷疑我的話,就家法伺候。”
孫嫻啊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四周的太監和宮女,見他們都低著頭,假裝沒有聽見他們的話,這才有些安心。
得到了朱瞻基的承諾,她也放下心來,輕聲說道:“殿下又不正經了,等成了婚,妾身願意領家法。”
話一說完,她自己也羞不可抑,行了一個仕女禮說道:“時候不早了,妾身明日再帶嘉興她們去興慶宮與殿下契闊。”
看著她有些倉皇而逃的背影,朱瞻基忍不住笑了起來。
所謂家法伺候當然就是打屁屁。只是這個遊戲在她還小的時候玩過幾次,等她來了月事,發育了之後,就畏之如虎。
現在得到了承諾,她也算是放肆了一回。
等她帶著一幫小太監,小宮女進了本仁殿的廊道,朱瞻基這才又回頭吩咐李亮。“不用擺駕了,回宮。”
興慶宮與十個月前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朱瞻基離開十個月,這次回來,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以大禮跪拜參見。
朱瞻基心情愉悅,親手扶起了因為自己的連累導致只能待在興慶宮的金闊。“一別十月,金太監受累了。”
金闊顫聲說道:“為殿下效力是老奴本分,不敢當殿下誇獎。”
朱瞻基笑道:“從寧波市舶司鎮守太監到印綬監大太監,雖然是升官了,但是你才四十歲,就只能待在興慶宮,想必也是受不了。不過皇爺爺已經同意了我的海外發展計劃,再等一年多,待我縱橫四海之際,你可願為我執馬?”
金闊立即雙膝跪拜,跪伏在地說道:“能為殿下效力,老奴萬死不辭。”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你與鄭和關係不錯,也熟知內監各地的營生。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坐鎮興慶宮,幫我把全國各地的產出統計一番。這次我要親自出海,要把貿易做到大明海船能抵達之地。”
金闊才四十歲,現在被朱棣困在了興慶宮,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對於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太監來說,現在還不到養老的時候。
能夠有機會再出去,金闊當然是千肯萬肯。
另一邊,薛尚宮帶著一百多個宮女也跪伏在地,朱瞻基大聲說道:“我出軍北征,諸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興慶宮上下,以二兩為線,人人有賞。”
宮中賞賜自有定例,大多時候是以一兩為線,也就是最小的宮女有一兩賞銀,每高一級,就多一兩。
興慶宮上下近四百人,朱瞻基這次賞賜,最少也要三千兩銀子來打發。
“謝殿下賞!”
眾人紛紛拜伏,朱瞻基又扶起了薛尚宮笑道:“尚宮與我自有不同,不必大禮,平身吧。”
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快要三十歲的女人,朱瞻基的心裡也一絲憐惜。她這一生,註定享受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也體驗不到身為女人的歡樂。
現在這個興慶宮,以後這個皇宮,就是她的監獄。她只能在這裡綻放,然後默默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