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請進,陛下正在宮內等候。”田義和馮保一同出現,立於社稷壇玉階左右。
張居正深吸一口氣,提起衣袍,拾級而上。
在明光下。
朱翊鈞周身三尺之內,幾乎無法直視。
張居正躬身拱手長拜不起:“陛下,這是臣的失職。”
帷幕後的朱翊鈞嘆了口氣,張居正何錯之有,但是誰想到徐階居然能繞開這個限制呢。
“朕作出的決定,與先生何干。”
“只是那徐階究竟是如何繞開限制,還尚未可知,但得聞此中詳實,再說其他也不遲。”
張居正遲疑了一瞬,還是仰面說道:“此事,臣應當略知一二。”
雖然不知道究竟如何佈置,但無外乎和嘉靖皇帝息息相關。
利用了嘉靖的私心,利用了海瑞的公心,也利用了他們矇蔽聖聽。
朱翊鈞緩緩起身,皺眉,雙手按在腰間玉帶上:“說。”
張居正這才開始吐露當年的隱秘:“世宗在時,為請得陛下真靈下凡,做了不少佈置。”
“其一,就是從茫茫人海中選出一個合適的妙齡女子。首先要其天賦超絕,身家清白,又要年輪合適。為此一找就是二十餘年。”
“其二,則是世宗皇帝從這個交易中得到了屬於陛下的一部分權柄。我世宗皇帝,掌握了部分通往現實通道的關鍵。此事,徐階也盡數知曉。”
這是必要的反制。
張居正說出來也就坦然了,他俯首扣頭,說道:“請陛下治罪。”
朱翊鈞親自將其扶起:“愛卿何罪之有。”
“知情不報,是為不尊,臣該罰。”張居正再拜。
對此,朱翊鈞不認同。
“此話不要再說了,此成道之恩,朕都還未曾報答。”沒有大明,朱翊鈞和那四位掌握凡世情緒的諸神又有何區別。
是大明,主動選擇擁抱了祂。
朱翊鈞緩緩鬆手,轉身閉目,毫不猶豫的說道:“這都是從前的事情了,朕既往不咎,先生,我們還是著眼於當下吧。”
“去安撫一下朝臣們吧。”
想必他們也是坐立難安。
“有些事,可以對他們解釋一二,大明沒有秘密。”
不然為何大明腹地居然還出現了這樣的災難。
這無異於是對大明的信用進行一場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