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炬關係重大,臣等實在不敢擅自打擾陛下。請陛下恕罪。”張居正都這麼說了,在場的幾位也只能請罪。
英國公只恨為什麼不是自己去南直隸。
居然連這種事都忘了。
朱翊鈞默然的看著這一切,甚至提不起什麼波瀾。
“請陛下恕罪!”社稷壇中跪倒了一大片,哪個不是紫綬金章,哪個纓簪之臣。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朱翊鈞伸手虛握,浩瀚的靈能將張居正扶起。
“既然朝廷還認我這個皇帝,好,那就先議事吧。”
“是先生們教導我說,這些年間阻隔深重,要上下交泰,是否?”
張居正、高拱兩個顧命大臣只得點頭:“然也。”
就像迴旋鏢一樣。
張居正所教導皇帝的處世之道,變成了皇帝的武器。
這個世界,總是要講理的。
大明上上下下都認同的道理。
“既然如此,朕意已決。”
“海先生已經親自去了,朝廷就不要再繼續動作了。”
“星炬的天羅地網,沒有朕的諭令,他們是不能擅自做主的。”
眾人皆側目等候下文。
“還有,下一次記得先來問一問朕,是不是隻有一條路可走。”
記得來問一問萬能的皇帝。
朱翊鈞從蒲團上起身,轉至堆砌著卷宗的桌案前。
眾人也連忙跟著調轉了方向,接著跪。
“都起來,地上涼。免得傷了諸位先生的膝蓋。”朱翊鈞開啟一封卷宗,同時瞥了一眼跪的最端正的英國公。
眾人靜悄悄的往起來爬。
這時候。
“臣不敢,微臣跪著舒服。”英國公突然說道。
高拱剛站起的身子又跪了下去。
他轉身看著英國公,皮笑肉不笑:“是,臣等還是跪著好,跪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