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逼著他們聯合,不抱團,就去死。
朱翊鈞說道:“我們需要一個敵人,一個威脅。”
“陛下,臣會加速推進此事的。”海瑞說道。
朱翊鈞點點頭:“將泰州學派的人找來,當年他們的計劃推行到一半,便激流勇退。”
“朕不怪他們,這一次,朕親自來。”
朱翊鈞對海瑞說道:“朕要讓心學成為顯學,人人皆可修仙。”
海瑞是理學的大儒,但是在面對這樣的偉大計劃面前。
不應有門戶之見。
他知道,道德高尚者只是其中的少數派。
芸芸眾生中,沉默的大多數,都是普通人。
兩人達成一致,思想上統一。
朱翊鈞才有功夫操心其他事情:“徐璠招了嗎?”
海瑞想著自己看見的那副場景,此刻還是有些不適。
“據徐璠所言,松江府上上下下,所有的織機和綢行,以及數千紡織工人都被低價轉賣給徐家,織造局、松江船廠都已經名存實亡。”
“以徐階為首的江右學派,打著心學的幌子招收奴工。”
“而他們尊奉的上帝,是泰西的舶來品,巧藉著昊天上帝的名頭,披上儒袍,宣揚他們的教義。”
“他們說苦難是上帝的旨意,不可人為逃避。”
“救贖是上帝的仁慈,不可私人實施。”
何其逆天的想法,等待死亡,束手就擒?
自從這片土地上第一次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憤命一呼。
第一次喊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狂言。
便沒有他們生根發芽的土壤。
蔑視權貴是與生俱來的本事。
先帝的寬容放縱倒是養出來一批狼崽子。
朱翊鈞聽後笑道:“那將朕置於何地?將大明置於何地?”
“攘外必先安內,是該解決這個麻煩了。”
京營的艦隊會非常巧合的在松江府短暫停留。
當地的衛所已經不能指望了,還是得用拳頭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