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陶文龍。
朱翊鈞一轉頭直接望向馮保:“大伴,是朕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來抹除方才的記憶。”
如何保守秘密。
將自己的一部分靈魂永遠割去,這種方式比死人更保險。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死人的記憶會在亞空間如何扭曲。
“老奴遵旨。”馮保只恨自己為什麼管不住好奇心。
他一咬牙,舉起手掌,一掌印在天門穴上。
當時整個經脈逆行,靈能強行以新的方式排列。
等馮保渾身被汗水浸透,兩眼發白,一切有關李時珍的記憶都成為了空白。
馮保茫然無措的站起身來,捂住額頭。
他要幹什麼來著?
朱翊鈞滿意的點點頭,這種手段近乎於毀滅自己的部分靈魂。
已經和人道毀滅沒什麼兩樣了。
“大伴,下去吧,朕乏了。”朱翊鈞逐漸放鬆,睏意止不住的上湧。
馮保條件反射般的答應下來,隨後面色蒼白,腳下飄忽的離開了寢宮。
朱翊鈞緩緩閉上雙目,強撐的精神終於懶散的放縱下來。
帷帳遍繡雲紋,綴百果,使人入寢之時如在霧中。
為了讓皇帝睡的安心,睡的滿意。
來自琉球島的鮫人獻上的鮫紗羅帳,繡著海水紋配銀線玉蘭花。
在天光微亮之時,朱翊鈞好似如墜幻海。
紫禁城外卻火光沖天。
宮中的禁衛按照名錄挨家挨戶的搜查。
而巡城御史則統領著兵馬司的兵士為他們收拾後事。
菜市場人聲鼎沸,絡繹不絕的囚徒被押赴刑場,等候處置。
其中只有嘉善公主以身免,駙馬都尉許從誠的私藏甲冑的罪名,少不得分潤給了自己的子孫後代。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支將就此絕嗣,只等在至高天相會了。
而另一位倒黴蛋,戴鳳翔正披頭散髮的被倒吊起來。
扒光了身上的衣物,赤裸裸的肥胖身軀隨著繩索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