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種做成既定事實,先斬後奏的感覺。
朱翊鈞一揮袖,兩位靈脩捲來一副坤輿圖:“海公有未竟之志,朕亦然。”
自大明開國以來,還沒有這樣囂張的文官。
或許是時代變了。
從前人們是錦衣夜行,現在必然要招搖過市,唯恐鄉黨不見,則不榮也。
浮誇、奢靡之風,屢禁不止。
為官清廉的價值觀發生動搖。
畢竟心外無物,心外無理,吾心吾行皆為正義。
而像徐家這般壟斷性的吞噬了松江的所有織造業。
官商結合打擊當地的權貴。
就連皇帝的家奴,織造局都成了一個空殼。
馮保將一份名錄交於海瑞。
上面詳細記載了事情的始末。
何年何月何時何地,受賄、貪汙、倒賣。
資訊對於皇帝不是阻礙,對於朝堂上的袞袞諸公,也不是阻礙。
真正困難的是,如何找一個可以將這些事情執行下去的人。
慶幸的是,朱翊鈞找到了。
海瑞看著上面熟悉至極的松江二字,欣然而笑,拱手再拜:“陛下天恩,雖死不能報萬一。”
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
“然臣有一言。徐閣老,盛名冠於四海,陛下為除一人之患而阻四海之望,可乎?此事必須當機立斷,若遷延日久,則事不可為亦!”海瑞又道:“望陛下慎之!”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
朱翊鈞緩緩點頭,微微點頭:“朕受教了。”
“海先生。”
海瑞微微一愣,先生這個詞好陌生,又很熟悉。
他受了皇帝一禮。
皇帝的表態,時常會引得下面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