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座松江府,張牙舞爪盡膏腴,西觀大纛卷,桃李故舊遍封疆。”
茶肆中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小肆賣弄著只能用來點火的靈能,戲臺上說書的先生拍響了驚堂木。
“今天咱們要說的,就是那徐華亭……”
偉力歸於自身的時代,編排一些徐階的趣聞,諷刺這些權貴。
又算得了什麼。
不傲權貴,是個好品行。
朱翊鈞雙手環抱,饒有興趣的在樓臺上觀望。
馮保面色發苦,在一側守望。
皇帝白龍魚服,苦的都是他們啊。
廠衛的清閒日子,隨著新皇帝即位,一去不復返。
路過的野狗都得挨兩逼兜,蚯蚓恨不得豎著切成條,雞蛋得搖散黃。
不要誤會,這不是在保護陛下。
這是在保護芸芸眾生。
“皇爺,咱們嘛時候回宮啊?”馮保壓低了聲音。
“張先生高先生今日都不在,朕還不能出來放鬆放鬆?”朱翊鈞不滿的說道。
“可內閣還有還一位啊。”馮保說完,不再言語。
朱翊鈞嘆息一聲,差點忘了這位存在感極低的高儀了。
這些老傢伙們,總是希望他能夠做的盡善盡美。
還暗戳戳的在他面前幾度提及先帝遺詔。
在外邊體察民情就是自甘墮落,浪費生命?
或許這就是儒家士大夫們狂傲的一面吧。
朱翊鈞總算是點頭首肯。
馮保大喜過望,將外面守候的焦竑召進來:“小子,前面帶路。”
“臣遵旨!”焦竑看著小皇帝滿臉笑意。
他在張四維的案件中劫後餘生,搖身一變成為隨行的中書舍人。
這幾乎是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