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乃明陽心學江右學派的門徒,也是徐階的徒子徒孫。
也就是說,是和他張居正沆瀣一氣的同黨。
最後他是一個未經登記的靈能者,這是群臣的失職。
高拱卻出乎意料的開口說道:“陛下明鑑。”
“此人早已經被逐出明陽心學,江右學派沒有此人的名錄。”
高拱居然會為了張居正說話。
但實在是太巧了,不是嘛。
一個明陽心學的未登記靈脩,一個理學大儒的親傳弟子。
朱翊鈞面無表情的轉向一旁,對馮保吩咐道:“去查。”
“奴婢遵旨!”馮保抱著拂塵飄然離去。
半刻鐘的功夫,馮保從內廷二十四個衙門借調人手,在文書房翻尋。
終於,朱翊鈞看到馮保拿著記錄進來。
四個人的目光聚焦於此,馮保雙手捧著文案高舉過頭頂,獻給皇帝。
朱翊鈞伸手捻起,目光順著文字攀爬。
在寂靜中,朱翊鈞終於說道:“確有其事。”
高拱和張居正鬆了一口氣。
“先生們說的很有道理,朕受教了。”然而下一秒,朱翊鈞接著說道:“那麼請三位先生即刻票擬,將張四維緝拿歸案下詔獄吧。”
高拱和高儀忍不住站起身來,陛下你可真是油鹽不進啊。
“陛下,何必急於一時,等事態平息,此人隨意交由陛下處置!”高拱當著皇帝和內閣三人的面,作出擔保。
朱翊鈞依舊是緩緩搖頭,華人總是折中的。
中庸之道的精髓就是在關鍵時刻打擊中間派,殺雞儆猴。
在這場輿論風暴中,意外捲入的焦竑沒有錯,被開除明陽心學的松江人是一個傀儡,內閣也沒有錯,張四維在明面上只是組織了一場文會,而那些青年學子們本意是好的只是被人利用了,那麼錯的是誰呢?
“難道,錯的是朕嗎?”朱翊鈞冷笑一聲。
這樣的誅心之論,張居正沒有辦法正面回答。
朱翊鈞看向哪裡,三位閣老們便避開目光。
按照高拱的辦法,事情的主導權就落到他們手中。